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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辞告诫楚骁:“楚将军,通商一事对大梁非常重要,希望你能分出轻重,不要任性。”
楚骁理了理被谢兰辞拉过的衣袖,讽刺道:“人家都蹬鼻子上脸了,你还温言细语,还真是好脾气。”
谢兰辞顿住脚步,楚骁的话说进了他的心里,这些年,他确实是太温和了点,可他能怎么办呢?他背负着那么大个担子,还有父亲亲手交到他手上的谢家。
他从小受到的教诲,便是作为谢家培养的新家主要处事从容不惊,要顾全大局,要将自身情绪想法放在最后。
幼时身旁的先生和长辈,无时无刻不在耳提面命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偌大的书房,只允许放下经义策论,家国天下,不能有话本杂谈,不能有一丁点杂念。
这一切的一切,像一个沉重的枷锁,牢牢捆住了他两辈子。他又能如何呢,又可以如何呢?
谢兰辞叹了口气,疲惫道:“不是我好脾气,这些年你在西南打仗,耗损大量兵器和粮草,大梁现有矿山已近枯竭,若能争取到和离国通商,大量买进离国富余的铁矿青铜,于我们是百利而无一害。”
除了制造兵器所需的材料,谢兰辞没有说的是,他还想从他国囤积稻米和小麦。在上辈子,李舒珩继位的第十年,大梁北方一代发生了百年难遇的大旱,粮食减产,引发饥荒,饿死百姓无数。大量流民涌入京城,造成混乱。
算算日子,也就是明年,谢兰辞不知道天灾会不会如期降临,但小心预防总是没错。
楚骁问:“谢大人这是嫌我花得多了?”
谢兰辞道:“自然没有,西南军为大梁冲锋陷阵,我们做后方的,理当为将士们做好万全准备。”
“缪玉和那离王一样,夜郎自大目中无人,你主动向他们提出通商,他们便以为你处于劣势是急有所求,怎么可能轻易答应,怎么可能错过这个向大梁显摆他离国国威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