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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钺缓缓抬起头,发丝疲倦的垂下,红血丝攀上清澈的眼球,眼尾坠着一抹淡色的红云。
说话的男人穿着立挺的军装,整个人看起来英气十足。
“我是第一军区的,沈淮澈。”
“奉禅迟颂先生现在已经苏醒,脱离了生命危险,转入了病房观察。”
邱钺蓦地松了一口气,一直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多谢。”
“应该的。”
那人看了看准备回去的邱钺,又道:“他刚刚跟我说他知道你来了,我们可以允许你进去探望,不知道你想不想见他。”
邱钺脚步一顿。
他没想到傅迟颂会想见他,本来都做好了离开的准备,有些难以置信,问道:“……这是他的原话吗?”
“是。”
“我……我想见见他。”
“好的,”沈淮澈打量着他的眉眼:“方便摘一下口罩吗?”
邱钺很谨慎,将口罩上的那根铁丝又捏紧了一些:“抱歉,最近过敏,不是很方便。”
“……好吧。”
那人笑了下,侧身让开一条路:“我带你去他的病房。”
邱钺轻轻推开病房的门。
房间里光线很暗,窗帘间堪堪漏出一个缝,并不明亮的光漏进来,不偏不倚打在纯白色的被子上。
傅迟颂躺在病床上,合着眼,安静得出奇,并没有发现他的进入。
邱钺不想惊吵他,压低了步子,悄无声息的走到他的近处。
傅迟颂睡的并不安稳,像是被魇住了。
呼吸不匀称,眼皮微颤,长而卷的睫毛像小型鸟类抖搂羽毛,似乎连微弱的呼吸声都会将他吵醒。
邱钺目光黏连在他的脸上,视线一寸寸逡巡过他的发丝、额头、鼻梁、嘴唇,用目光描摹他精致的轮廓,似乎要把他的脸深深刻在记忆中。
发丝遮挡的一双多情又无情的桃花眼,眼神温柔的过分。
前几天,这个人也曾和自己同枕而眠,他每天醒来都会看见这个画面。
邱钺心中突然一股没来由的满足,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