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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抓在手里的梅树枯枝落在了地上。
他忘记告诉祝约其实这株梅早在他登基那年就已死了,永远不会再开了。
皇城司,祖梧已一身铁甲步入奉天殿,浑浊的双目望着金顶之下金碧辉煌的宝座。
副将们没有在宫中找到皇帝,他入大内仿若无人之境。
外头金戈厮杀声绵延不绝,祖梧顾不得战况,他只想上去坐一坐朝思暮想的龙椅。
鹭门大梦二十年,不及眼前一瞬。
他往前奔去,却听身后副将忽然慌张地闯进奉天大殿,“将军不好!宋昶叛了!”
祖梧站在龙椅前,他伸出的手刚刚碰上金色的龙头,转身时对上了副将惊恐的眼神。
皇城司高大的红墙外,京口十万水师原本正与三大营鏖战。牙旗营号令鼓一响,宫墙之上,东南的哨兵一眼看见了夜色中浩荡的兵将和火把。
有刀枪的金鸣声夹杂着火器声,大局已定,就在他们刚想下令出宫城助京口一臂之力时,皇城前忽然升起了无数军旗。
跳动的红色火焰中,入眼尽是揽江军深蓝色,绘着麒麟图腾的江字旗。
那数目远不止三大营的二十万大军,哨兵只看了一眼,浑身冷汗就下来了,他连滚带爬地跑下城墙,大声喊道,“不好,京口临阵叛了!!!”
皇城外,吴瑄致和于羡鹤骑马立于军前,望着头顶飞扬的旗帜。上次这般恢弘之景还是老定侯祝豫在时,将江字旗插满了九边重镇。
潘幼峪瘸着一条腿,他在硝烟中立于三大营马下,早已脱去京口水师软甲,沧桑的面容沉稳有度。
“末将来迟,已照吩咐安排妥当。”
“后生可畏。”吴瑄致评道。
他说不准晏闻如果留在朝中会不会变成下一个商太师抑或是宋平章。一个毛头小子居然早就算到了几方兵力多少,从而设计了易旗之计。
还在短短数月找到办法仿制出规制复杂的揽江军军旗,又搭上了潘幼峪这条线。
他甚至算到宋昶易怒冲动,如果局势显而易见对他无利,他一定会叛。
有人一身银甲在黑暗中循着火把上前,穿过吴瑄致与于羡鹤,再一片混乱中,同对面尚不知发生何事的宋昶一笑。
“宋大将军听闻东南水师谋逆之大罪,特与本王,三大营合力攻入皇城司,拿下反贼,护我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