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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来就算是嫁娶也没有将身家性命全部托付的道理。
晏闻心思玲珑,知道他心存怀疑,所以他在坚定地告诉自己,告诉房门外的净澜,亲卫和一众见证。
他没有留下后路,他的所有都属于祝约一人。
这样重的承诺,做父亲的没有理由不答应。
最后等晏闻喊出那声“爹”时,他才松了一口气,也明白这一世是真正地走完了。
战事凶险,军营里的兵将苦中作乐时常说死亡也并非伤心事。人在死前能见一生走马,然后已逝的亲人会来带他离去。
他在遥远的兖州想起乌衣巷中的父母,北塞战死的弟兄和新婚那夜身着嫁衣偷偷看他的周皎,倏忽笑了。
他喊晏闻取出床边旧甲衣中的红绳结发放在掌心。
然后在眼前渐渐模糊时,用尽浑身的力气一点一点地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