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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祝约要拴着他,是他硬生生绑着人家不让走。
一夕之间全变了天,少时笑话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要美人不要江山,真落到他自己身上原也没好到哪儿去。
只是自己费尽心思,算计来算计去,最后算计到秦王头上,祝约依然有解不开的心结瞒着他。
虽不是什么大事,他却隐隐有些不快。
晏闻拎着热乎糕走进院子,抬眼便看见书房开着窗,没有外人的时候祝约会露出散漫的一面,他撑着下巴斜倚着窗台想着事儿。
午睡起后祝约随便套了件水色单纱,只用根木簪子挽着及腰的发,侧脸上洒了一层淡金阳光,看上去颇有几分洒脱不羁。
也不知是不是太过入神,晏闻靠近也没察觉。
他的手里正拿着一封西北来的信。
望江楼朱端羞辱他的那夜过后,他就派了府卫远至凉州保护祝襄,下令必要时锦衣卫也可杀之后报。他愿意替祝襄挡住身边所有暗害,唯独忽略了祝襄这个人的脾气。
他怕祝襄担心,所以未曾把朱端做的荒唐事全盘托出,只说了西北锦衣卫会对他不利,尤其是陈琥,能除则除。
祝襄回信却说自己无大碍,锦衣卫是朝廷命官,既至西北也是身皇命监军,让祝约切莫胡思乱想。
他只得让自己的人收刀,后来晏闻借蒙族之手除掉陈琥。祝襄未曾查明的时候对他生疑,特写了信来责问,等查清真相又亲自修书一封向他道歉。
祝约拿着祝襄这封亲笔,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陈琥死了还有无数个陈琥,他父亲忠心憨直过头,根本没看出来朱端不会轻易放过祝家。这些日子祖梧已至京中,他们假意让步,退守曲靖府多日,那边依然在观望,没有任何动手的意思,秦王能等,而他等不了了。
虎符这东西说有用也有用,说无用也无用。三大营二十万揽江军将士离开边境五年,朱端按制好好养着他们,却不知道人心并非小恩小惠能够收买,跟着祝家出生入死的老将不会因为虎符偏袒任何一方,他们忠的从来都只有祝豫和祝襄。
祝襄不会反,所以朱桯从他的身上下了手。
秦府军十万加上三大营和火器才能压制东南入驻金陵的二十万水师和京口十万水师。
祝约拿起一支竹笔,在纸上画着金陵的布防图,眼中一点一点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