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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约仰面躺在不大的床榻上,睁眼看着屋中横梁,长叹了一口气。
连抬起的小臂上都布满了斑驳的红痕,他更不敢看,也不敢想自己身上是什么样的,尤其是胸前和后腰跟磨了一层皮似的难受又怪异。
他突然有些后悔昨天的心软,毕竟晏闻带着伤也没怎么影响他作弄了人一宿。
睁眼歇了半炷香,祝约才极慢地从榻上坐起身。
书案上的黑色虎符还好好地放着,压在那封朱桯手写的和离书上,房间里被收拾地很干净,晏闻应当是看到了。
他站在书案前顿了一会儿,身后的房门忽然就被人打开了。
“不再睡会儿?”
一股淡淡的米香夹杂着暖和气传进来,祝约回头就看见拿着把蒲扇的晏闻,穿着自己湖水绿的衣服,两只袖口揽到了手肘,一身利落打扮,正盯着他看。
“你干什么呢?”祝约佯装无事发生,走到门边。
明明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也不是情窦初开的孩子,他还是有些不敢看晏闻,只能去看廊下的煮沸的一只锅子。
陶炉燃着明火,里头的粥香气四溢,他愣了愣,都不知道定侯府里什么时候还有这么个东西。
“我让净澜找的炉子。”晏闻看破他的羞臊,目光灼灼道,“我问过雷大仙儿了,他说房事太过,那就得清淡”
祝约正在看粥里上下翻动的红枣,听他口无遮拦,额头一跳,急忙捂住了他的嘴。
庭院一瞬静了下来,晏闻维持着举着蒲扇的姿势,眨了眨眼,上半张脸十分无辜。
“你”
祝约不知道他是怎么将这样的话堂而皇之说出口的,耳后瞬间就起了红霞。
定侯府这几天正热闹,来来往往的宾客和仆役,随时都会有人听到,结果他还没来得及让晏闻闭嘴,掌心就被舔了一下。
他如遭雷击,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我不知羞,我不要脸,我不讲规矩。”晏闻脸不红心不跳,“帮你说完了。”
祝约站在他对面,抱着手皱眉看着他。
晏闻晃了两下蒲扇,觉得好笑,挺有气势一个人,怎么就怕羞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