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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胪寺后有一方值房,晏闻脱了官袍,换了件兰草色对襟在矮榻上歇下,闭目间一会儿是梅里故人旧事,一会儿又是定侯府朱翊婧甩袖离开的冰冷眼神,最后又变成了祝约的样子。
祝约躺在那日玉色的床榻上,浑身都是剧痛震出的冷汗,一向俊逸平静的脸苍白如纸。
痛极之人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死死地抓住他的手,片刻后那只手松了力气,紧接着是定侯府院内嚎哭的声音。
满眼白幡,一片怆然。
“主子,主子。”
有人小声唤他,晏闻猛地睁开眼,他看鬼似的看着身边的应松,并不是很热的节气,他出了一身的汗。
“主子,柔仪殿内侍到了。”应松小声提醒。
晏闻恍惚望向屏风外佝偻着身子的老太监,他认出那是柔仪殿跟着康南的大太监李晦,喉间有些发紧,他整理好衣袍绕过屏风,李晦笑着对他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