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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
汪辅一听他此言,拍了桌子,“小祝约啊小祝约,你到底还不如你父亲,如果真有这么容易,我那个世侄早就丢了兵权带你一走了之了,去哪儿不比受这窝囊气强。”
祝约沉默地听他训斥。
“他之所以不走,不过因为这兵权交出去承泽帝也接不住。一旦如此他接不住落入旁人之手,水深火热的就不是你定侯府,而是这天下苍生了。”
汪辅一深吸一口气,他抬起头,眼中映的是祝府极高的乌木房梁和功德匾。
那是他的老伙计舍了一辈子安稳换来的门楣,真能如此,他又何尝愿意看到祝约和祝襄如此遭罪。
入内阁那一年他才二十,德元帝问他内阁立身之本为何?他说忠君,德元帝却摇了摇头,说错了。
不仅内阁,放眼庙堂,立身之本都是为民二字。
如若某日这君不能为民,谏臣死谏也得让君明白这个道理。
秦王走后几年,他遵循着德元帝的教导辅佐幼帝,却日渐耗尽了心力。
“皇上不信揽江军,那么为了保住金陵城,他只能动京口水师,今日请阁老一聚也是因此。”
祝约边叹边揉了揉眉心,“宋平章此人虽然有诟病之处,但朝中一半官吏经由他手,门生更是外放居多,遍布五湖四海。从前祥初帝放任宋昶把持京口,对宋家那些藏污纳垢的小聪明视而不见,就是因为宋家有真本事。我怕这事儿没个分寸。”
“你担心皇上对宋远柏不是怀柔,是下死手?”汪辅一平息平息心绪,这回听懂了祝约的意图,“你想阻止今上动宋家?”
“我想请阁老帮忙想想办法,根基未稳,皇上斗不过宋平章,刚折了一个谢铮,这朝堂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