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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约正在替她顺着禁步,突然听她提到晏闻,一瞬有点恍惚,接着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商赢却转过脑袋,满面疑惑,“可我看着不像那么回事,一群姑娘家围一块儿聊的无非就金陵城里未娶的少年才俊,有人提到晏大人与长公主的婚事,我坐得近,听她嘀咕什么‘奈何明月照沟渠,这事不那么要紧。’真是一点高兴都瞧不出来。”
见祝约也是一脸听不懂的样子,商赢想了想又道,“后来有个姑娘见长公主兴致不高,就说若是公主不要晏大人,不如叫在座的姐妹家中去晏府提亲看看,本来是句玩笑,结果长公主一下就冷了脸,这样看她又像是真的爱慕晏大人。”
“我从来没爱慕过谁,所以我倒搞不懂了,朱翊婧她到底是看没看上晏大人啊?”
祝约看着她,眉间渐渐锁起来,像是想了半晌,最后只道,“此事以后不要再提了,你就当从没有听到。”
商赢还想再问问这二位究竟是怎么回事,祝约已经起身替她关了窗,离开了屋子。
聆山道院月明星稀,净澜站在院子里等了他许久,脸被风吹得皱成一团,看来打听到的消息让他不高兴了。
祝约问他,“人都走了吗?”
净澜吸了吸鼻子,“下午就被道长赶跑了。”
祝约领着他往回走,“还是闲亭有法子,晏闻的侍卫那个叫应松的,竟也愿意走。”
“道长是听了那些流言,才去请的商姑娘。”
净澜顿了顿,“他和应松说让他回去告诉主子,您心有所属,侯府未来的少夫人会住到山上,他们留在这难免不方便。”
“什么?!”祝约微愕,一双长眉都锁了起来。
净澜不知道他为何这么大反应,缩着脖子接着道,“道长还让我说,夜深露重,你就不必亲自去谢他了。”
北市街上,人潮熙熙。
言过非正坐在板凳上对着一群杂耍卖艺的写写画画,身边蹲着个和他差不多岁数的锦衣青年,板凳跛了一个脚,摇摇晃晃坐不实在,青年走到旁边扯了几杆干草绕成一叠垫到板凳腿下面,这才止了晃。
“你休沐叫我来这儿就是陪你看这东西啊?”宋旵苦着张脸继续蹲着,“编民俗什么时候这差事什么时候也轮到鸿胪寺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