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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晃了晃祝约,那人才抬起头,满脸淡漠得有些刻意,冷冷道,“你说。”
晏闻反而松了口气,幸好,还是那个不给他好脸子的祝循如。
“我怕黑真不是骗你。”他不知道如何讲起,只道,“我爹那人吧我行三你知道吧,我长姐十七就嫁了人,我二哥是个生意户,他就把所有宝压在我身上,小时候读书但凡错个字儿都要被关进祠堂,也不点灯,对着一排黑漆漆的牌位换谁不害怕?”
“后来长大了没那么怕了,但还是怕哎,怎么说呢,这毛病改也改不掉了,所以这个真的没骗你!”
晏闻想了想又道,“我爹那个人心比天高,晏家多少年没出读书人了,常州府那位大人来说亲的时候他给挡了,我当时虽然没有嫁娶的打算,但说了一嘴人家姑娘挺漂亮的就被他给揍了,说我满脑子儿女情长不知上进,我后来才知道他推了婚事不是因为我不上进又没入仕,而是老头子嫌人家官小,不愿意结亲呐。”
祝约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直觉晏闻要说出什么他不乐意听的话。
果然晏闻眨眨眼,“他们送我来湖东,就是因为听说金陵有大官在此修养,盼着我能攀上高门,我过来一瞧,果然是高门,定侯府啊,多风光,可小侯爷总是出乎我意料。”
刚才山麓上那点心动彻底冷了下来,祝约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凉了。
晏闻却笑得真诚,叹了一口气,“你真不像金陵来的纨绔,这几日我邀你赏花游乐,你全给推了,也不好女色,我回去跟老头子说祝小侯爷油盐不进,结交不了,又被打了一巴掌说我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