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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性子急顿时火了，站起身，走到司机跟前就要理论。

一道慵懒的女声突兀插/进来，声音不大不小，却诡异而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劝你们最好不要下车，下车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林卿柔目光微动，顺着声源方向看去，是翘着二郎腿的卫轲。

她表情慵懒，像是没长骨头一样，依靠在背椅上，见林卿柔看来，屑里屑气挑了挑眉。

自打林卿柔见这人的第一面起，就觉得她很自来熟，明明不认识，对人的表情却非常“丰富”。

林卿柔嘴角一抽，移开目光，去查看其他的状况，却错过了卫轲突然僵硬的表情。

有人反应过来，当即怼了回去，“呸！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嘴巴怎么这么臭呢，什么死不死的！”

“就是，大半夜地乱说什么，真是晦气。”有人也阴阳怪气地附和。

但更多的人是涌向车头，似乎不打算沉默下去，要去找司机算账。

车里的秩序，在这一刻彻底地乱了。

好像大部分人都充斥着暴戾的情绪，没有人组织，稍微起点哄，整个群体就爆出不可思议的冲动。

林卿柔在这混乱中，观察到了好几个冷静的人。

如最后排角落靠窗，一直闭目养神的黑唐装老人；老人错开一点位置并靠前，戴着口罩的青年；中前部分某位置上，醒后默默吃零食的胖子……

当然还有知晓内情的特级干员，卫轲和宁霄。

在林卿柔窥视时，之前就到了司机跟前的几名青年，见劝说司机没用，终于忍耐不住，冒着可能出车祸的危险，伸手去拉司机的胳膊。

就在他们的手，快要触碰到司机胳膊的刹那。

“呲——”

平缓驾驶的巴士，骤然一个急刹车，在车里站着，或是坐着没系安全带的人，全部像是滚地葫芦一样，撞上了就近的座椅。

车厢内顿时惨叫连连，一片哀嚎声和咒骂声。

“呲。”

车门打开，夜风混着麦田的清香，和淡淡的尸臭味儿，贯进车厢。

但现在没有人留意这种微小的异常了，至少除林卿柔几个知晓内情的人外，没有人留意。

“擦！你td是不是搞事！”

最先扶着座椅，站起来的青年，胡咧咧咒骂司机，要冲上前去揍他。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冲到一直沉默的司机跟前时，他所有炙热的冲动与愤怒，像是被突然泼了一盆冷水，滋地一下就浇没了，只剩下诡异升腾起的恐惧。

最后他只能忍着内心的恐惧，强行挽尊，不太硬气骂了几句，下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