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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夫人面色白了白,许久,才又颔首道:“今日没有旁的事了,便陪我用膳吧。”
傅凭临沉默片刻,答道:“还有些公务要处理,恐怕不能陪母亲。”
傅老夫人面色沉了沉:“你自回到家中,已有几十日了。几十日,日日都有公务耽搁?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活多少日子,陪你用多少次膳?公务就这样重要?”
她高声说了好长的一通话,傅凭临低着头静静听完,只仍道:“还有要紧的公务,母亲先用膳吧。”
他话音才落,傅老夫人便开始咳嗽。
好一会儿,才闷声道:“我知道,你不就是恨我赶走了许明月?可我们傅家,我们傅家世代是书香门第——你又考上了状元,只娶一个商户的女儿做正妻?这难道不是委屈了你,便宜了她?”
傅凭临沉默了会儿,道:“母亲这些话,我听过许多遍了。从前明月总劝我,不要同母亲争执。如今明月不在了,我想想,还是要与母亲争上一争。”
“母亲说我们家是书香门第,其实也只是因为老祖宗里头有一位考上了举人,当过府尹。可时运流转,在遇见明月之前,家中不是只有一亩三分地,连上京赶考的银子都是找族兄借的么?”
“若不是明月,我连应考的书卷都买不齐。不……也许在赶考的路上,已经在风吹雨淋、挨饿受冻里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