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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及笄不久。
父亲经营的书肆名扬江南,因着她的缘故,书肆里男客女客都有,有时还以女客居多。
她终日煮茶伴书,遇着生面孔的女客,便同人漫谈,问人有没有念书的心思,可知道许家的女弟子私塾。
若不见生面孔,便只为寻来的客人荐书。有时也指导阿弟如何写策论文章。
逢年过节,便引上三五女伴,雇了游船,顺江而下,吟诗作对。
因为自幼如此,父亲见她被打骂几次都不肯悔改,约莫有十几年都不再管束她,甚至还支持她兴办女子私塾。
她便以为自己一生都能如此。
直到暮春一日,她自书肆回家,在家中见到了满面红晕的傅凭临。
她被父亲引至祠堂,听他一面咳嗽,一面同她商议与傅凭临的婚事。
“如今你也及笄了……城中无数儿郎,都于你有意,可我见你,是一个也不肯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