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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徽止没说话,心想该怎么用委婉且不太伤人的法子告诉他自己只是怕他碍事呢?
“哎,若不是谢侯爷碰巧搭救,后果不堪设想。”
“苏公子,一会儿回了盛京城,还望你不要将谢侯爷的事情说出去。”
苏映疑惑道:“为何?”
“谢侯爷是个喜欢冷清的人,不爱受人打扰,届时张夫人知道后肯定重礼酬谢,好让侯爷为难。”
苏映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感慨道:“谢侯爷此等舍弃名利的精神,实在是让人敬佩。”
顾徽止应和道:“是,是。”
“说起来,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女君正与谢侯爷说话,你们二人应当是早就认识的。”听苏映的语气应当只是闲聊。
“我们是在我大女兄的定亲宴上见过一面,当时也只是寒暄。”
苏映点点头,旋即义愤填膺道:“女君与谢侯爷都是极好极好的人,可谁知竟平白无故的被流言蜚语所扰,真是人心叵测,如今这世道,黑的都能被他们说成白的,这世上可还有什么公平正义而言?”
顾徽止看向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
苏映不是糊涂,也不是蠢笨,他只是将生活同古书上的事情等同在了一起,认为万事万物一个“理”字总能说清。可只要有人的地方,人心就是最大的阻隔。顾徽止不忍拆穿他,他自小锦衣玉食,生活在父母给他搭建的温柔乡里,好多事情是看不懂的。
其实若是跟这样的人生活一辈子也不算糟,至少他会掏心掏肺的对你好,遇到有异议的事情也会耐心的跟你理论。
思绪被拉回,她开口道:“苏公子说的极是。”
他或许不傻,也想借此机会来试探试探她何谢尧诩之间究竟有没有什么,但想必无论顾徽止说了什么他都会立马相信,甚至会暗暗的在心里自责不应该随便猜疑。
顾徽止觉得,自己有必要同他解释一下:“我们二人之间原本只是点头之交,许是盛京城近来太烦闷了,才让他们当作话柄议论到了现在。”
“实在可恶!女君同我说这些,想必是真心信任于我,既如此,我便也绝不能瞒着女君。”苏映一本正经道:“其实早在之前,我母亲便同我讲过这些,要我做些取舍,一是顾家权势滔天,我们轻易得罪不起,二是这件事情是空穴来风,顾家五姑娘也并非传言中的那样,只是若是去了顾家,事情板上钉钉,就再也反悔不得了。”
“我当时便想,顾五姑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又不能与人分说,实在是个可怜人。可我那日在射场上见过女君一面,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