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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启白了他一眼:“早知如此,我当时便不应该将你从那金陵池里救上来。”
谢尧诩幼时,父母兄长都去了北境,独留他一人在京中。许多官宦人家的稚童欺辱与他,打着闹着竟联手将谢尧诩扔进了金陵池里,当时他不过五岁,哪里挣脱的出来,还是一旁路过的向启见事情不对唤奴仆家丁把他捞了上来。
谁知谢尧诩上岸后第一件事不是道谢也不是哭闹,反而是握紧了拳头要去打那几个孩子,只可惜没走几步,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向启想到旧事,竟然有些感慨,道:“你还是同小时候一样,睚眦必报。”
谢尧诩笑了笑,头枕在了车身上:“这仇若是你的,报还是不报?。”
向启沉默片刻,不禁又对他的经历感慨起来——也对,这样泼天的大仇,他能做到隐忍不发三年,已经是忍了常人之所不能忍了。若是放到自己身上……恐怕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一时间没人说话了,马车不急不缓,卷起街上的枯草,一路晃晃悠悠的进了向家的大院。
已经有人等了多时,不用想也知道,是向衡。
他正穿着一身绣着银纹的紫色长袍,端坐在正堂之上,一手拖着茶杯,眼睛时不时的瞟向门外。
“伯父。”
向衡看谢尧诩站着且活着回来了,十分欣慰,连忙请他就坐,又吩咐人替他倒了杯茶。
“成安啊,你将崔缙弄到了什么地方?”
语毕,谢尧诩捏着茶杯的手一滞。反观向启也是一愣,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在讲些什么。
“伯父是如何知道的?”
向衡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又问了另一个:“你是怀疑,太子与谢家的事情有关,对吗?”
谢尧诩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道:“已经不是怀疑了。”
向启坐在一旁听着,顿时觉得自己究竟错过了些什么,父亲又是如何看出这一切的?
“有证据吗?”
“没有。”
“那你打算如何做?”
“不知道。”
“你难道要独自一人面对太子吗?”
向衡问到这,谢尧诩突然又不说话了。
他明白向衡在说些什么,也想听听,也想看看他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一边的向启听了这二人打哑谜一样的话,也算是懂了个七七八八。向衡现在,是在争取谢尧诩加入三皇子的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