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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女君是习武之身,如今一病定然是大病,还是要找个医官来瞧瞧……”
昨日颠颠簸簸坐了两个时辰的马车,那路又不好,坑坑洼洼了一道,怕是遍盛京城最身强力壮的人都吃不消,何况是她。又不能骑马,还要装装样子,显得自己文弱些,免得被顾家人怀疑——可她自幼习武,什么苦的累的都受过了,夜晚照样睡得香甜。由此可见,这人还是不能享福,卧榻软了,日子清闲了,她反而却病了。
“我昨夜,做了个梦。”顾徽止回想起方才在梦境里经历过的一切,心里仿佛淬了寒冰一番,冻的发慌。
“我梦见我怎么唤义父,他都听不见。”她缓缓的阖上双眼,睫毛颤动:“他提着剑,剑尖指着我。”
阿绫心中一阵酸楚:“主事大人如此疼惜女君,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她知道。她怎么不知道,程祁对她的深情厚谊她清清楚楚。可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做这个梦。
顾徽止张了张口,还没来的及吐出半个字,门边似有响动,旋即便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声:
“阿止起了吗?我给你带了些吃食。”
是顾徽宁,她一母同胞的大姐的声音。
她见无人回应,于是便自己轻轻打开了门,见顾徽止已经醒了,立马将笑容挂在了脸上:
“我以为你还睡着,不过十五六的小丫头嘛,多睡一些倒也无妨。”她将手中端着的还在冒热气的盘子搁在床边的案几上,又道:“你阿兄还说呢,待你适应过来了,便领着你去去各府走动走动,碰见年龄差不多的小女君也能说些体己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