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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陆婳年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然大亮,她浅浅地睁开眼睛,看见头顶斜上方挂着的吊瓶。
脑袋依旧昏昏沉沉,她抬手想摸摸脑袋,之前被枪砸过得地方,头皮很痛。
忽然,一只温热的大掌拿住了她纤细的手腕,轻轻地将她的手又放回原处,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手背上有针,小心。”
陆婳年动了下眼珠子,缓缓侧头看去,是他……
额间的刀疤给那英俊的面容凭添了一丝野性,薄唇微抿着,有一丝冷酷,只是与那冷酷气质截然相反的是漆黑深沉的眼瞳,他的眼里仿若蕴藏着浩瀚星海,深情浪漫。
阿信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温柔地把她望着。
陆婳年眼底雾蒙蒙的,她转开眼睛,泪水滑入鬓边。
他出现了……消失两年后才出现,以为她还会稀罕?
她早就不稀罕他了!
阿信的掌心灼热,触着她的手腕,让她手腕处的肌肤凭白滚烫,心底酸痛。
“滚开!”
陆婳年怒意上头,她用另一只手握住他桎梏她手腕的手,狠狠地甩开,不要他碰,然后偏要使性子用扎着针头的那只手捂头。
阿信见此又攥住她的手腕,按在床上,他的手掌宽大又有力量,牢牢地掌握住她,没再松开。
他耐着性子温柔地哄:“乖一些,你在发烧,好好输液。”
听着他的声音,陆婳年忽然来了很大的脾气,侧头看他,吼道:“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的谁啊?你凭什么管我?”
“滚开!”
阿信面色一僵,沉下眼眸,半晌道:“你因我而受累,我有责任管你。”
陆婳年气到胸脯上下起伏,她坐了起来,用力挣扎,阿信怕她穿针,赶忙松开她的手。
陆婳年的手得到自由,立马将针头拔了下来,扔到他身上,白嫩的手背在不合理的拔针后很快便溢出血珠,然后逐渐变青。
陆婳年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掉落,她嗓音尖锐:“滚开!我讨厌你,我不要看到你,你给我滚!”
阿信立马拿起棉签压住她手背不断出血的针孔,按响床头的电铃,叫来护士。
他无措道:“年年,我走,你别激动,别伤害自己,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