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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苏清晚平日里并不喜欢别人伺候,除非是重大的场合需要一些正式的装扮,穿衣洗漱他都是亲自来。
可是眼下看着席沉修这般热切的望着自己,他便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说:“好。”
于是席沉修伸出手握住苏清晚伸过来的腿弯,动作熟稔而轻柔的将长靴套在了他的脚上。
苏清晚垂眼看着席沉修修长的手在自己身上动作,他就像是一个木偶娃娃,席沉修让他如何便如何,等到他穿好衣裳端坐在镜子前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让席沉修伺候自己洗漱似乎不太合适。
“沉修”苏清晚刚开口,便感觉到席沉修的手正穿过自己的发丝,他的动作很缓慢,像是想要自己数清自己有几根头发一般,带着一种友人之间不会有的亲昵感,这种奇异的感觉让他心里一抖,嘴里的话也吞了下去。
“怎么了?”席沉修透过铜镜望着苏清晚,仔细的打量着他的表情,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更加缓慢了,像是在苏清晚的头发上一寸一寸的摩挲一样。
苏清晚放在腿上的手微微蜷缩着,他用指腹点了点自己的衣裳,摇了摇头说:“无事。”
席沉修闻言微微一笑,附身拿起桌子上的木梳,专心致志的将苏清晚的头发一梳到底。
等到席沉修将苏清晚的头发用玉冠半束在头顶时,已经是一盏茶功夫以后了。
这段时间里,苏清晚也不催促,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任由席沉修全神贯注的一下一下的梳着自己的头发。
席沉修放下梳子,半蹲在苏清晚身前,含着笑打量着他。
苏清晚今日穿的衣裳是他挑的,与他身上的配色相差无几,都是染了些浅紫色的白色织金长袍,腰间的束带都绣着同样的灰色忍冬花纹,除了衣袖处稍有差别以外,几乎是一模一样。
而且他刚刚在挑选玉冠时也懂了些心思,给苏清晚挑的是一个竹节玄玉冠,他的是雕竹叶玄玉冠。
苏清晚任由身前的人打量着自己,没有半点不耐,他眼神看到席沉修稍微有些皱的衣领,下意识的伸手捋平。
席沉修感觉到苏清晚的动作,嘴角扬起的弧度变得更大,轻声说道:“多谢清晚。”
苏清晚收回手,回到:“你伺候我洗漱我都还未道谢,你怎么就先说上谢了?”
席沉修张嘴欲言,忽然胸口一抽,一种强烈的不祥之感涌上他的心里,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猛地一把握住苏清晚的手腕,将人拉倒自己的身前。
“怎么了?”苏清晚注意到席沉修瞬间沉下来的脸上,有些紧张的问道。
席沉修抬手按在苏清晚的后肩上,安抚的轻轻拍了拍,然后解释道:“我感觉到了不祥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