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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晚语速舒缓,语气平和,本应该是在正常不过的一句话,席沉修却在里面听出了一丝嘲弄。
他好像在嘲讽席沉修的悲悯之心。
“大士,我是不是多嘴了?”席沉修有些忐忑的问道。
席沉修的五官精致,如今稍微蹙起眉,额间的忍冬花纹分外惹眼,略显慌张的神情里面藏着几分讨好。
他好像很怕自己?苏清晚莫名的想到这一点,他挑挑眉,回到:“无事。”
苏清晚伸手随意的朝着在海面起起伏伏的一个男子说:“此人于公元163年中元节那日偷窃一妇人十两银。殊不知,那是妇人卖了全部家当给家中独子的救命钱。幼子无钱救命,年仅5岁便亡,妇人随后也寻了短见。你说,他该遭受此罪吗?”
席沉修的神情随着苏清晚的话语绷得越来越紧,等到苏清晚说完,他眼神一暗,低声说道:“是我没能看清事情原委。”
“入了这地狱的,便是满身肮脏罪孽,无一人可开脱。”
苏清晚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很冷,像是寒冬里腊月里面迎面吹来的风,刺得人头皮发麻。席沉修被他眼角的余光一扫都觉得浑身一抖,抿起了唇半晌不敢发出半点动静。
“除你以外。”苏清晚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席沉修不解的问道:“我?”
苏清晚此时的眼神又变得平淡无波,他伸手轻点席沉修的眼窝,冰冷的指腹在席沉修肌肤上像是宣纸上作画的画笔,晕开一团粉红。
“你眼中有悲悯。”
“是被世人挖空身躯以后依旧不减的悲悯。”
席沉修突然懂了苏清晚的意思,有些忐忑的问道:“大士可以看到我生前的一切?”
苏清晚闻言,轻笑一声:“自然。”
席沉修生前过的并不顺意,幼年时父母皆亡,也没有兄弟姐妹,家中亲友无一人愿意赡养他一个孤苦幼子。席沉修到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怜之处,他手脚健全,总有一天可以自食其力。
在席沉修住的那条巷子尽头有一家医馆,那里的张郎中是个年过半百、慈悲为怀的大善人。
席沉修一个人用家里仅剩的一点米糊弄了几天之后,便看到有一个留着山羊须,身穿粗布窄袖长衫的男子站在自己家门口,他眼光中有席沉修看不懂的情绪,但是是一种让人想要靠近的感觉。
就像自己那早逝的父亲一般,就这么静静的站着,就让他感觉不到孤寂。
张郎中看着站在屋内,面容狼狈的幼子,并未多言,只浅笑着对他招了招手,那孩子便毫不犹豫的朝他走去来了。
“孩子,去我那里吧。”
席沉修闻言点点头:“好。”
他没有问那里是哪里,只是仰头看着男子勒在腰间的腰带上的绣花,花下部分细长,上面对半张开,里面的花蕊伸出散开。
于是,孤苦无依的席沉修便跟着张郎中去了医馆,成了医馆里的常客。
席沉修那时虽年幼,但也知道何为知恩图报,他在医馆中时便帮着张郎中取药、煎药。
站起来才比诊脉桌高一个脑袋的幼子,穿梭在医馆里,时间久了,他身上便染上了一股中药味,微微泛着些苦。
苏清晚语速舒缓,语气平和,本应该是在正常不过的一句话,席沉修却在里面听出了一丝嘲弄。
他好像在嘲讽席沉修的悲悯之心。
“大士,我是不是多嘴了?”席沉修有些忐忑的问道。
席沉修的五官精致,如今稍微蹙起眉,额间的忍冬花纹分外惹眼,略显慌张的神情里面藏着几分讨好。
他好像很怕自己?苏清晚莫名的想到这一点,他挑挑眉,回到:“无事。”
苏清晚伸手随意的朝着在海面起起伏伏的一个男子说:“此人于公元163年中元节那日偷窃一妇人十两银。殊不知,那是妇人卖了全部家当给家中独子的救命钱。幼子无钱救命,年仅5岁便亡,妇人随后也寻了短见。你说,他该遭受此罪吗?”
席沉修的神情随着苏清晚的话语绷得越来越紧,等到苏清晚说完,他眼神一暗,低声说道:“是我没能看清事情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