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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你明知道十天之后,我便要离去。又为何非要让我心生愧疚?”锦缓缓站定,看着眼前的人平静的问,仿佛刚刚的飞奔是一时失误。
容惨然一笑:“我看了你近十年,要你十日也不可吗?”
“十年?”锦惊讶的睁大双眼:“雪族的王不是不能离开雪族吗?”
“我用灵力为镜,将你每日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楚。只是可惜,我却只能旁观,不可参与。”说到此处,容长叹一口气:“原想着,在你与那个女子成婚之前给自己谋取一些美好的回忆。可惜,你却不愿给我。”
“我竟不知”锦错愕的看着容,有些茫然。他竟然不知有人在背后默默的关注了自己十年!
“罢了,能与你同赏春日美景,也无憾了。”
容的语气带着满足与遗憾,明明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却从他的嘴里一同吐露了出来。
“那你应该知道我到底是哪样的人,为何还如此待我?”
“你只是你。你的所作所为,皆是因为你身处的境地,倘若你身在一个平常人家,定然是一个心地善良,爱茶好诗书的翩翩公子。你手中沾满鲜血,只是因为你不愿意被掩埋在冰冷的黄土中。你的无奈,我懂。”容说完伸手轻抚锦的脸庞,有些冰凉的手将眼前的男人的模样在心里刻画了一遍又一遍。
锦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脸上作祟,他回想自己过往的所作所为,自己当真是被迫的吗?他分不清了,他只知道自己必须朝前走,挺直脊背在夏夷国的子民拥戴中走上那个最高的位置,不然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锦握住容的手腕:“明日,我便会离开。”
“我知。”
“今日,我属于你。”
“我一直属于你。”容闭上双眼,将眼中的情绪尽数隐藏,然后将自己往锦的胸膛一送,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
那里,温热而宽阔,是一个可以融化千年冰雪的港湾,是他等了十年的归宿。
可惜,他是雪王,化了就只剩下一滩水了啊。
苏清晚看着远处仅仅相拥的两人,眼里满是悲凉。
难得有情人,难能长相守。
这一天,容和锦形影不离。苏清晚守在容的寝宫外面可以清晰的听到两人在屋里的一言一语。
容向他说雪宫里的趣事,锦也说了许多人族市井的佚事。
他用低沉而缱绻的语气告诉容:他现在就像是夜市里心中怀春的少年,因为身边有欢喜的人所以觉得今夜月色真美。
说道最后,两人的声音渐渐轻了,只剩下衣裳窸窣的声音。
再随后,便是隐忍和放纵的闷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