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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他披着塑胶斗篷,顶着一颗绿油油的脑袋,满屋子晃悠。
但凡是个反光面,他都能对着照半天,越照越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一时半会儿吧,又说不出缘由……
客厅另一端是长形的封闭式阳台,周遇时占据了唯一的单人沙发,身旁的小圆桌堆叠着需要用到的文件和一台笔记本电脑,热咖啡都只能放在地板上。
陈秘书和袁徽席地而坐,工作电话不停,此过程中完成对接、汇报、做临时的更改和变动。
这套房是周遇时考上京大那年,楼香寻和周显为方便孙子求学为他购置的‘学区房’。
两百多平的内复式,周遇时在这里住了四年,除了家人,再没有别人踏足过。
工作和生活,他向来分得很清楚。
直到今天,此刻,周遇时侧首转向客厅就能看到殷如瑟站在明亮的灯光下,表情是生动的,姿态是鲜活的。
像一束阳光照进了深谷。
只要有她,积攒了数载的冷清消失得无影无踪。
于是,曾被那些冷清攻击过的周遇时自然而然的改了观。
偶尔让工作和生活搅和在一起也不错。
晚上十点的咖啡不难喝了,漂浮在空气里的氛围松弛而舒适。
客厅里的呱躁透过厚重的玻璃门传到这边来,不知设计师说了什么,殷如瑟连连摆手说‘不行’,其他人连哄带骗的鼓励她勇敢点,试一试。
周遇时勾唇浅笑,否定了她的否定,觉得她一定行。
陈向阳疯狂拿胳膊肘拐袁徽,让他看老板的脸色,居然是享受的?
这哪儿是如沐春风?这是枯木逢春!
袁徽早就见怪不怪了。
老板低调质朴,老先生老太太送的一套房从大学住到现在,愣是没在京市别处置业。
每次出差来这边,袁徽这个生活助理最多把人送到地下停车场,从没跟着上过楼。
今天沾二老板的光,大家都来了,还在这里吃了晚饭,接着就地开启工作模式。
体验感拉满!
总结:老板是个十分有原则的人,但在二老板的面前,原则是可以无视的。
袁徽把这句话打在手机记事本里,递给陈向阳看。
陈向阳狠狠点头,深以为然。
楼香寻在这时打来视频电话,周遇时顺势结束今天的工作,把殷如瑟从客厅那边叫过来。
一老一小睁大眼睛,拿着手机怼脸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