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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沫收了冷笑,恢复冷然,“在我父亲出事后不久,我就想到了这件事该如何走正规的司法途径。我以为你们会派韩沉来当说客,让他当中间人,从我这里要谅解书,好让韩泽被审判的时候能获点减刑。但……终究是我浅薄了,低估了你们的决心和狠心。你们甚至连送他上审判庭都没想过,更别说什么谅解书。以就医为理由,带他回帝都,接下来……如果我没猜错,就是想办法送他出国,然后让案子一压再压,最后不了了之。我是谁,一介平民,你们韩家是谁,帝都的高门大户。你们对付我,比碾死蚂蚁还简单,根本都不屑和我斗。我说对了么?”
韩鸿德脊背一僵,面对周沫的质问,他完全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种所有计谋和心思全被戳破的局促,类似遮羞布全被掀开的羞愧与丑陋。
韩鸿德:“韩泽现在还没出国,如果你想,我可以把他送回东江。”
周沫嘁笑一声,“之前不惜一切都要保的宝贝孙子,怎么现在弃如敝履了?说送回来就送回来?路上万一他没命了怎么办?”
韩鸿德更是羞愧难当。
周沫此刻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把他身上的伪装也好、皮肉也好,一刀刀地割下来。
哪怕此刻的他已经鲜血淋漓。
可即便这样,韩鸿德还是只能忍着,事关韩家的未来,已经不是保不保韩泽一个人的事了。
如果弃了韩泽,能换韩家全体无恙,这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韩鸿德拧眉,正色道:“如果你想,我们可以同意让韩泽放弃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