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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莫奈烧得厉害,陆沉水直接带回家,其他人正常上课。
诊所医生测体温,42°,吓得他咂舌,再晚点就要烧傻了。
人烧得难受,大概浑身都疼,大夫一碰她就躲,打针也不配合。
陆沉水上前按住她,林莫奈挣扎不动,迷迷糊糊有点醒了,迷瞪瞪地看他半晌,似乎认出来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打个针,三人都累够呛。
好在林莫奈没精神,扎完不疼她消停些,医生留下消炎药,简单嘱咐走了。
赫苏青端来温水放到桌边,他拿勺子一下一下润她干燥的唇。
“我来给她擦擦身体。”赫苏青肩上搭着毛巾,端着一盆水,他试了下水温,有点烫。
赫苏青帮她擦着脑门,耳朵,脖子……他重新打来温水放到椅子上,径直走到窗边,拉上一半窗帘,背对着床头,听她难受得哼唧。
“你们两个闹别扭了?”赫苏青一般不大爱问他们的事,知道年轻人不喜欢被问东问西,今天见林莫奈病倒,陆沉水少有地出现很久之前那种低落,死气沉沉,没有半点生机,“有话好好说,阿姨知道你们对彼此都好,但好的方式,可能还需要磨合,这个都急不来的。”
陆沉水几乎没吭声,赫苏青收拾完,临出去说:“晚上你想吃点什么?还是跟小林一样吃粥?”
“一样吧。”他吐出三个字,眉头还皱着。
关上门,房间里重归安静,陆沉水慢慢转过身,靠在窗边盯着她烫红的脸出神。
一下午,他几乎保持这个姿势,傍晚大药瓶的药终于输完,他撕开胶布,按住针头轻轻抽出来。
他按针眼的力度不大,但她皮肤白又细腻,被他按得发红,皮下泛着紫色。
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有一次忘了因为什么被母亲弄伤,母亲抱着他哭着这样说的。
他看见苍白的女人满脸泪痕,他不理解,被父亲一次次殴打不掉眼泪的母亲,现在看见他膝盖破了皮,他都说没事了,她却说心很痛。
这一刻,他盯着青紫的手背,心确实是疼的。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桌上的羊皮卷日记本放在熟悉的位置,底下压着那本写满的黑色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