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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日子里,席沉修随着苏清晚还去过几次孤岛,山上的走兽终于熟悉了他,不再对他嗤之以鼻,也会熟稔的任由他抚摸自己的毛发。
可能是因为身在臆想中,席沉修觉得时间过的格外快,等他再次提着一兜枇杷和苏清晚从孤岛上回到皇城中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年。
期间,席沉修去过几次皇宫,见到了苏清晚的父皇与母后,他们二人都和苏清晚一样,虽然身处高位,但是对人及其和善,半点没有高高在上的蔑视感。
比如,在知道他不过是籍籍无名的世间修行者时也未曾阻挠他与苏清晚相交,反倒是托付他好生照顾苏清晚,毕竟他只好诗书,从未习武。
席沉修自然会好生保护苏清晚,虽然是在臆想中,他也绝对不会让苏清晚受到半点伤害。
苏清晚对此倒是看的很平淡,他曾说过:“生死有命,若是时刻谨慎提防便会觉得生活中处处是危机,这样便会失去生活的许多乐趣,实在是不值得。”
席沉修并未反驳苏清晚,反正他修为还在身上,而且这里都是他的臆想,自然无人能伤得了苏清晚。
直到某日,异像突起,席沉修忽然发觉,事情变得有些复杂,这臆想中的一切好像并不受他所控制。
那时,他住在苏清晚的宫中,半夜时分,他还未睡下时忽然察觉到空气中多出了许多熟悉的气味,是一种来自地狱的沉闷的腐朽之气。
他连忙推门朝着苏清晚所在的正殿赶去,一路上虽然未见任何异样,但是他直觉此事并不简单。
殿门外守着的内侍见到他深夜前来脸上虽然诧异,但是苏清晚待他为座上宾,他们自然也不敢怠慢,于是恭敬的问道:“殿下此时已经歇息了,席公子此时前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苏清晚的殿里常年燃着灯,席沉修看了一眼屋内通明的灯火,沉着脸说到:“无事,殿下既然已经歇下我便先回了。”
内侍于是恭恭敬敬的对着席沉修见了礼,并未入内通传。
席沉修转身朝外而去,但是却在拐角处施了个隐匿身形的法术,转瞬从原地消失又瞬间出现在苏清晚的床榻边。
此时的苏清晚安详的闭着眼躺在床上,墨绿色织金的被褥盖在身前,只有一张脸露在外面,而就是这张略显平常的脸,让席沉修乱了心神。
席沉修抬手虚空一抓,一缕黑烟出现在他的指尖,黑烟似乎想逃,正愤怒的扭动着,但是却始终难以挣脱。
席沉修的眼神极冷,他抿着唇将黑烟凑近鼻尖,一股熟悉而浓郁的恶臭袭上鼻腔,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及其阴桀。
当真是地狱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