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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竹简上记录着一件共同的事,诡事发生在一个百年高校里,作为全国重点综合性大学,学校占地面广、校职工和在校人员众多、各类生活、学习、研究设施健全,总结起来就是这个学校打开门是一个传道受业解惑的地方,关上门又是一个可以dú • lì运做的生态社会。
按理来说这种学校的里面的学生有超九成都是自律且优秀的,但是问题就出在了剩下的一成里面。学生总人数基数太大,虽然只有一成但是也有好几百人了,他们凑在一起弄了一个社团,叫做佛法无边团。
名字很中二,他们做的事更中二。仗着高校宣扬的自由、自主这一校规,他们每周都会组成一二十个人的小团找一间空置的教室举办一场法会。
苏清晚看到“法会”这两个字的时候眉头一皱,想不通为什么新世纪接受义务教育的人还能这么迷信。
他们的法会起初还只是做做样子,什么相应的法器都没有,所以没有激起什么波浪,就像是小孩玩过家家,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但是近期,他们的团长钟鸣斯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一本封面都已经烂掉的古籍,上面勾勾画画的写了许多关于“法会”的记录,于是这些人也不知是因为好奇还是猎奇,花钱买了许多“好东西”打算正正经经的做了一场法会竹简上的记录在这里就断了,隔了几片空白的竹片继续记录的便是几个参加了这次法会的学生被吓傻了。
“吓傻了?”苏清晚呢喃,要补全这段诡事他就要经历那段能吓傻人的事,他想打退堂鼓了。
随后的诡事记录在第二个竹简上,钟鸣斯作为那次“法会”的发起人受到了学校的通报批评、记大过处罚,其他的人也都被记了过。
自此之后,学校就开始怪事频发,而且这些怪事全部发生在那些参加了“法会”的人身上,比如里面有一个叫胡樟的男生,青天白日的走在学校操场上听到身后有个女生神经兮兮的叫他与她春风一度,等到他疑惑的转过身便看到一个惨白着脸一身红嫁衣的女子吊着一条垂到脖子的舌头对着自己傻笑,吓得他赶紧惨叫往宿舍跑诸如此类的层出不穷,总结起来就是:他们见鬼了。
第二个竹简上残缺的部分比较复杂,因为少了很多很多,足足有一半内容都没了,除去开始的寥寥数语,便只剩下最后的一句:鬼藏起来了。
苏清晚看到这五个字背后一凉,只觉得屋里的温度都降了几个度,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环顾了整间屋子,就害怕哪里藏了个鬼。
苏清晚抿着唇伸手揉了揉眉心,看向第三个竹简,他这一看便愣住了。
第三个竹简记录的内容比第二个还少,只有一句话:五月十五,止。飘逸的字迹写在竹简的正中间那片竹片上,说明诡事在这里结束,没有记满整个竹简。
钟鸣斯做法会的那一晚是四月十四,止的那一天是五月十五,恰好是一个月的时间,苏清晚要补全这三个档案就要进诡事待上一个月。
他之前在诡事待的最久的也才十天,是太子锦和雪王容的那次。
想到这里,苏清晚又回想起了那双灰色的眼眸,当时他从太子锦变成侍卫时曾感觉雪王容好像换了个人,现在他终于弄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有那种想法了。
是眼神,第二次进入诡事时雪王容的眼神变了。
第一次时苏清晚能看到他眼中深藏的悲悯,但是第二次没了,里面除了对太子锦浓到化不开的爱意以外,看不见其他别样的情绪!
苏清晚闭上眼睛,仔细回忆起那个眼神,回忆起寂空、雪王容、阿安他们都有深藏悲悯的眼神。
“啧——”苏清晚低语一声,将脑海中的思绪拨开,弄不懂的问题就别想了,正事要紧。
苏清晚将三个竹简卷起来抱在怀里打算去找谷丛隐讨论一下这次的诡事之行,记录在册的文字太少了,他心里没底。
谷丛隐也早就料到了苏清晚会来找自己,正站在秋水长天的门口等着他,看到他来了伸手指了指屋内:“进去说。”
苏清晚点点头跟着他进去。
谷丛隐不急不缓的将苏清晚手里的竹简接了过去然后随意的扫了一眼:“缺了很多,是好事也是坏事。”
“局长,五月十五,止的意思是?”
谷丛隐将竹简随意的放在面前的书桌上,徐缓的解释:“此次诡事中所有的一切都因那场‘法会’而起,五月十五日时需将一些拨回原位。”
“可是有几个学生因此被吓傻了,要怎么‘拨回原位’?”
“会有办法的。”谷丛隐说着伸手轻拍苏清晚的肩膀:“无须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