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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陡然想起，自从二十年前那次虫群屠杀之后，人类便时不时遭遇虫群，战斗有胜有负，听过对虫壳的研究，但是从未听到对虫肉的研究，这些虫子身体里面难道就是那些黑色物质？

砰！

“呜——”肩膀处传来剧痛，把伊莱从瞎想中拉了回来。

刚刚的撞击让盘古的左肩装甲破裂，虽然手臂还在，却已经失去了控制权。

伊莱不知道是虫子的攻击让李墨应接不暇还是自己刚刚分心导致共生率和协调率下降从而让盘古的动作出现延迟以至于意外受伤。

没时间让他多想，下一次攻击已经从后面袭来，同时，下方也有两只虫子呈夹击之势而来。

只剩下一只手臂可以活动的盘古将已经收回的模拟翼再次张开，用一只翼彻底碎裂为代价避开了三只虫的攻势，同时也接着那一股撞击的力量逼近了某个已经濒死的倒霉虫，用它的身体做盾牌拦下了第四波攻击。

伊莱再也不敢想别的，他放松着自己，努力观察着四周，感知着驾驶员对盘古身体的控制，在自己的想象中调动着身体去配合，并且试图理解李墨每个操作的意图，提前做好下一步动作的准备。

第六波，第七波……周围其他的倒霉虫已经没有能动的了，包括那两只试图逃跑的雌虫，它们死亡时，被环抱的虫卵全部自动破裂，飞溅的卵液将攻击它们的虫也沾染，很快，这几只虫也成了被攻击的对象然后悲惨死去。

只不过这回它们身上流出的黑色物质并没有和之前螳螂身上的一样幻化出别的生物外形，而是很快就消散在宇宙之中。

第十二波，第十三波……盘古还在坚持，它在左肩受伤之后神奇的一次未伤。每次的躲闪都经过了精确计算，稍微差一点边会发生撞击然后便失去平衡被迫要承受接下来几百次撞击碎成宇宙碎片。

这样的规避，完全能够被记录到战斗手册中作为经典操作。

伊莱却觉察到了不妙，灼烧的感觉隐隐约约在心中升起，他大口呼吸着，想要从吸入的清凉中摄取能量把那股越来越猛烈的热给压制下去。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伊莱更愿意李墨还没有开始为他分担压力，否则两人真的坚持不了多久了。

第十六波……

身体越发沉重，伊莱觉得自己这时就像刚跑完三千米一样，嗓子要烧了起来了，肺要烧起来了，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恨不得背后就能有一汪池水让自己浮在水面好好休息。

第十七波……

虽然身体依然疲惫不堪，但伊莱反而感觉没有那么难熬了，已经开始适应这种煎熬，因为，李乌龟那个家伙还在前面悠哉的跑着啊！他仿佛回到了那魔鬼特训的三天，每次想撂挑子歇歇时，李墨就是最好的兴奋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