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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周遇时迟缓的想起经过前台时,值班护士说她正在午休。
恍然笑笑,放轻了脚步走进去。
殷如瑟睡得很实。
病床的前半部分被抬高了一些,她安逸的歪着脑袋,陷在枕头里,双手放在头颅两侧,十指自然松开,可爱的投降状。
过去那些连接在身体上的线都被取掉了,移开冰冷的电子仪器,只有满室暖阳,床头盛开的玫瑰,以及随时会睁开眼睛的……她。
她恢复得很快,也很好。
比之月初那次探望,她的头发有了光泽,脸容不再苍白,双颊丰盈了许多,嘴唇被奇迹赋予了一抹生动的颜色。
周遇时特别留意了她的鼻息,从前轻微得难以仿若没有,现在阵阵均缓绵长,甚至伴有稍显脾气的、可爱细小的鼾声。
捕捉到这一点,他内心格外的踏实……
来时的忐忑、种种不确定和他自己都感到荒谬的猜想,全都神奇的消失了。
周遇时打算安静离开的,没想到回短信的片刻功夫,殷如瑟醒过来了。
她吃惊的望着他,像受了惊的小鹿,睁大的眼睛布满似是而非的情绪。
她认出了他,却不敢相信是他。
周遇时也乱了方寸,迅速醒然过来,开始试着主导对话。
遗憾的是,殷如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想回避他,和他拉开距离,更甚还要延续十年前的断交。
周遇时怎可能让她如愿?
然后他想起员工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