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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过要离开江都,但是我不能,因为我喜欢这份工作,而且,我妈妈也老了,还需要有人照顾,我要是一走,就等于把她一个人丢在孤苦无依的风雨黄昏里。”
“但是,兰芷,若是让我死心,你必须要说出‘不爱’的字样。”他绝望道。
“天诚,‘不爱’的字样我说不出,因为这有违于我的内心,你也知道,我是爱你的。”
“为什么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呢?世俗的樊篱有那么难以逾越吗?流言的冷箭有那么难以躲闪吗?”他已经哭出声了。
“天诚,你又回到了问题的最初,我们可以远远地相爱,我们的爱并没有少一毫,少一分。远远的相爱,也是爱情。”
他们紧紧地相拥,流着泪热烈地接吻。那一个黄昏,海面平静,晚霞灿烂。
自那以后,章兰芷成了徐天诚杳不可得远远的爱人。也就在这个夏天,徐天诚认识了夏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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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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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诚是在江南理工大学同学会上认识夏芳菲的,那时,他没有爱情傍身,无牵无挂。夏芳菲也并不知晓家族的致命基因,无忧无虑。自他的爱情沉入幽暗的海底之后,他对任何女人都毫无感觉,既不想奉献爱情,也不想奉献体力。
夏芳菲是他的女同学带来的,当介绍给他认识时,他发现若她戴着口罩幻然便是章兰芷——她们的额头眉眼太过相似,以至于他想走过去抱住她。夏芳菲的额头饱满匀称,螓首蛾眉,几缕嫩黄的发在额头的周边随意的飘动,她便更见妩媚了,她的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一潭静水,如闪着光亮的琉璃,眨一眨,便是波光粼粼,万种风情。
深深地被她所吸引,徐天诚便有了深入交往的意思。直到多年以后,徐天诚才明白,他所爱的,不过是章兰芷的幻影。
那时,徐天诚自江南理工大学毕业才两年,得益于江南理工在整个省甚至整个江南地区的知名度,毕业后他被一家著名的投资公司录用了。他一直在投资公司工作,公司主要是做股权投资还有期货投资的,他主要是做交易平台网络维护并代理些交易,干了2年赚了些钱,在市中心买了套二手房。
渐入佳境,他和夏芳菲的交往。徐天诚把夏芳菲带回老家,他的独居的母亲高雅香已经不做水果生意了,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个没有正当生意可做的人,作息竟然还如此规律,她没能阻止肥胖对老年人的袭扰——她臃肿肥胖,步履蹒跚。随着衰老的肆虐,高雅香对含饴弄孙的晚年生活日益憧憬,但她知道,除了唠叨之外她什么也做不了。
欢喜得紧,高雅香第一眼见到夏芳菲便毫不掩饰她的欣喜之色。临走时,高雅香悄秘秘地对儿子说,“天诚,把这个姑娘娶了,我看这个姑娘是个实诚的人,是真心想和你过日子的,赶紧把婚结了,我等着抱孙子呢,另外,结婚时,要请你爸爸到场。”她居然没有忘记已经离婚二十多年的前夫,时间已然让她忘记了是非恩怨并原谅了自己,但他并不知道,徐德光已经失踪好几年了,有人说在峨嵋山见到过他,也有人说在xī • zàng看到过他。“还有啊,我早就听说了,你在光明中学时和一个老师谈过恋爱,如果你结婚了,那头你就不要想了,听妈的话,安心过日子。”尽管看不真切,高雅香还是用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徐天诚,直到他点了点头才罢。
并不反对,夏芳菲对高雅香提议的结婚,一时让徐天诚手足无措——哪有姑娘对房子和彩礼不挑三捡四的道理,而且他也没有做好她爽快答应的准备。徐天诚心想,夏芳菲娶倒是可以娶,但如果娶了,再生个孩子,那么,他与章兰芷那渺茫爱情就再也没有机会生根发芽了,而他生存的全部意义就是在守护着它生根发芽直至长成参天大树润泽万物,可是眼下,如何是好?这教他如何不愁肠百结、黯然神伤?
但是徐天诚没有办法。章兰芷那里是北极的冰天雪地让人望而却步,而且自他们有过肌肤相亲之后,他便发誓要保护这个女人,不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害她,而现在,自己的执着本身已经伤害了这个女人。
思来想去,徐天诚决定和夏芳菲结婚。至少,躺在夏芳菲身边,宛如和半个章兰芷生活在一起——这足够让他安心的了,而且,和夏芳菲结婚,也让他有了报复章兰芷的快慰。
秋入江南时,徐天诚和夏芳菲结婚了。婚礼是在市里最豪华的希尔顿饭店举行,而且包了饭店一整天,也就是说,希尔顿饭店一整天都在为这一场婚礼服务。价格自然不菲,但这一点也没有让徐天诚感觉到困扰,因为这钱是一位神秘的金主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