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页
言清没预料到他这番举动,诧异地被青年按在了软乎乎的被子里。
独属于麟岱的柔软体香扑面而来,言清觉得罪过,连忙用另一只手托起受伤的手臂,避免弄脏了青年的小被子。
看着拿药取水不慌不忙的青年,言清打趣道:
“泽渊真是个好孩子,一点都不记恨师叔。”
麟岱和他差不多大,怎么也不能被称作孩子。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麟岱抽出匕首,准备为男人放出脏血。
言清任他摆弄,只觉得美人面带薄怒好看极了。直到手臂上传来钻心蚀骨的疼,才后知后觉地喊道:
“哎呦哎哟,疼。”
麟岱想堵住他的嘴,一时半伙也找不到东西。后方琼牙悄咪咪递过来一团布,麟岱看了一眼——是给琼牙睡前擦脚的。
言清瞥见这主仆二人心照不宣的样子,连忙压低了喊疼的声音,道:
“泽渊泽渊,我有要事相告。”
琼牙得了主人的授意,把布收了起来。
言清叹了口气。
“这里这里,泽渊。”
他挺了挺胸口,示意麟岱将手伸进去。
琼牙一把将不老实的男人按平,自他血淋淋的胸口里摸出了一只信封。
麟岱接过,一边拆一边听言清说:
“我此次……是作逃兵回来的,仙尊有令,不死不归。”
麟岱一怔,想到外边恶劣的局势,狠心道:
“魔族横行,师尊自有他的道理。”
言清哼笑一声,没有反驳,只是看着麟岱。
展信,是满纸的《劫难说》,大红朱批写满了注释,末尾还圈了行小字:
默诵两遍。
麟岱颤抖着手,将着薄薄一张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定无任何遗漏后,红着眼睛问:
“汝嫣老先生……为何也在外面?”
外巡的弟子大都是青壮年,老先生年八十又一,又是位讲师,怎么也轮不到他头上。
言清面色阴沉:
“你觉得呢?泽渊,言家倾尽全族之力保我,我依旧上了前线。”
“更何况汝嫣家族旁系中的旁系,宗主一声令下,八十老翁都得仗剑杀敌。”
麟岱无措地抬头。
“宗主,他闭关结束了?他为何要这样做,师尊又为何不阻拦他?”
言清摇了摇头。
“上头人的想法,我们只能猜测,难以获知。”
麟岱又看了看这朱批,想起那位和蔼的老人,顿时心如刀绞,两行泪不自觉流了下来。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握住了言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