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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一日,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还在教室里,老旧的风扇呼呼吹着,讲台上老师正在奋笔疾书,学生们正在专心记笔记。
后来的那一切,才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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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多,谢知时和周故渊把张虹、谢思月送回到家里,再开车回滨江路。
打开家门,谢知时蹬掉鞋子,赤脚往里走,包随手扔到沙发上,一边摘掉发绳一边往卧室走。
周故渊跟在后面,先把鞋摆好,又把包拿起来往卧室走。
在浴室门口拦住了谢知时,“怎么了?”
“没有。”
“告诉我。”
周故渊把她抱起来,走到床边坐下,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是因为妈?”
一猜就中。
好没有意思啊。
谢知时歪头靠在他肩上,伸手抱住他的腰。
明明应该是最轻松的一段时间,但她却开心不起来,就因为张虹的包容和付出,变得很难受。
“所以可以说了吗?”
“她好像有喜欢的人了,这回的人,可以陪她走很长一段时间,也许就到生命的尽头。”
她不了解那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只是感觉,张虹会跟那个人组建起一个全新的家。
那个家里,也许有她的位置,但她融不进去。
她没有办法忘记谢铭是自己的父亲,更做不到喊别人叫爸爸。
“难怪,从第一天回去就不对劲。”
周故渊轻抚着她的背,“说什么人这一辈子就是聚聚散散,哪怕是父母孩子也不例外,终会有分开的一天,这种话听话很令人恼火,但未来跟我在一起,勉强一下不去想别人吧。”
周故渊亲了一下她的耳朵,“知知,她不是谁的所有物,但我会做你的所有物。”
从盛楠月那里得知谢知时这几年的生活,又从自己查到的那些事里,窥见谢知时难以启齿的不堪。
周故渊只能自私的要求谢知时留在他身边,只想着他,以这样的方式告别过去。
谢知时没有说话,习惯地沉默。
她喜欢自我排解这些情绪,或者用别的话题掩盖自己的难过。
“不想说也没关系,不过有点晚了,要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