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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晖楼的厢房是晚晴常年包下的,布置一番,已是巳牌时分。雨势愈发缠绵,窗外池荷跳珠,散了还聚,一窝窝的,好似水银,泻入清波。
晚晴欹窗而立,忽一抬眸,便看见了在等的人。他撑着一把青绸伞,紫竹柄上系着月白流苏,长衫也是月白色,浥尽轻尘。
经过一架蔷薇,他站住脚,伞向身后倾斜,露出苍白俊秀的脸,仿佛能看见她,隔着溟濛烟雨笑了。
晚晴在廊下迎接他,道:“温阁主,你一个人来的?”
温行云收了伞,唇角笑意未谢,嗯了一声,道:“钟姑娘不也是一个人么?”
晚晴直言道:“我不算一个人,我只是人家的一个分身,你已知道了,不是么?”
温行云道:“在我心里,你是完整的一个人,谁也不能取代。”
晚晴垂下眼,看着伞上的水一滴滴落在地上,笑了笑,转身进屋坐下。温行云放好伞,在她对面落座。桌上鲜异果品,山珍海错,馨香扑鼻。
饮了杯酒,晚晴道:“温阁主,梵宗派人来杀我阿兄的事十分隐秘,你是如何了若指掌的?”
温行云道:“其实我和他们是一伙的,透露消息给你,让你感激我,你是不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