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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晚晴笑吟吟的,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件精美的瓷器,透着欢喜,却没有多少温度。
弄珠甚至觉得有些冷,不禁打了个寒颤。
钟晚晴叫人给他拿了条裤子穿上,扬了扬下颌,示意他在身旁坐下,道:“陪我吃几杯罢。”
弄珠便坐下陪酒,说些无关痛痒的闲话,手脚也不敢放肆。他在风月场中长大,看人的本事早就练得炉火纯青,心知这女子虽美,却是一只难伺候的母老虎,吃人不吐骨头。
一班戏子粉墨登台,咿咿呀呀地唱将起来,钟晚晴听着听着,有些犯困,便枕着一个玫瑰花锦枕睡着了。
弄珠胆子大了些,直直地凝视着她的面容,有些着迷。一缕青丝散落在她脸上,随着呼吸,轻轻拂动。弄珠伸出手,想替她拨开,却被一把雁翎刀拦住了。
持刀的是初五,他依然面带微笑,眼中却透出寒意。
其实温行云只是吩咐他,无论钟晚晴做什么,都不要管,并未说如果有人想对钟晚晴做什么,该如何处置。
但初五跟了温行云这么多年,有些事不必言明,亦能领会。
弄珠对上他的目光,悻悻地收回手。
锵的一声锣响,钟晚晴从梦中惊醒,见身边人一袭白衣如雪,蹙眉道:“你怎么把衣服穿上了?光着多好看呐。”说着坐起身,伸手去扯他的衣襟,才发现他不是弄珠,而是戴着面具的大财主。
钟晚晴手一顿,很自然地替他理了理衣襟,笑眯眯道:“你来多久了?”
大财主弯起唇角,道:“没多久,见你睡着,不想惊动你。”
多么体贴的人儿啊,钟晚晴目光扫了一圈,没发现弄珠的身影,给他斟了一杯酒,他接在手中,道:“玩得开心么?”
钟晚晴嗯了一声,道:“有个叫弄珠的小倌献舞,好看极了,可惜你没看见。”
初五在旁听见你没看见这四个字,神色登时有些紧张。
温行云淡淡一笑,道:“我是男人,不爱看那个。”
钟晚晴道:“那我陪你去东院看花魁娘子的舞罢。”
温行云道:“那里太吵了,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什么样的好地方?钟晚晴的思绪尽往下流处去,不是她龌龊,而是男人绝不会在女人身上白花钱。
她刚花了他数十万灵石,其中有五十万是打赏给小倌的,如此挑战他的底线,他不做点什么,岂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