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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自己够机灵,阿绣暗暗得意,露出不屑的眼神,道:“奴才不稀罕他呢,奴是因为那位给奴取名的夫人才如此痛恨负心汉。”
桑重眼波流动,抚摸着她的小腹,柔声道:“当初在山谷里养伤,你说起这位夫人,我问你她仙乡贵姓,你不肯说。如今有了孩子,虽尚未拜堂,我们实与夫妻无异。除了你,我今生再也不会亲近别个女子,你还不能信任我么?”
阿绣知道他虽然心思重,难伺候,对自己算很不错了。
她不是不信任他,倘若这只是她自己的秘密,她愿意冒险告诉他。但这个秘密关乎辛长风,钟晚晴的安危,她不能冒险。
她也不想再对桑重撒谎,深深看着他的眼睛,道:“除了月使,你是奴最信任的人。夫人的死大有玄机,是一桩不能提起的秘辛。现在告诉你,恐怕你也会有危险。待时机成熟,奴再说罢。”
这话中的真意,桑重掂量得出,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我不勉强你。天还早,你再去睡会儿罢。”
他回来,阿绣便安心了,脱了衣裳上床,展开熏得香喷喷的被子,不多时便睡着了。
桑重已然肯定霍砂并不曾做过她的丈夫,也没有一个叫霍茹的妹妹。
那么阿绣与钟晚晴究竟是何关系?霍砂与钟晚晴当真是兄妹么?掬月教搜集经书,又是为了谁?
还有那位死因古怪的夫人,是否与掬月教有关?
桑重思来想去,发现小小一个掬月教,竟像是盘丝洞,迷网重重,错综复杂,越走越摸不着方向。
吐出一口浊气,桑重起身走出门,院子里弥漫着薄薄的晨雾,数百朵菊花在雾中盛开,金黄绛紫,霜英灿烂。
等到四更天,不见桑重回来,阿绣撑不住,和衣躺在钟晚晴身边睡着了。
心里担忧,睡得也不踏实,天蒙蒙亮时,便醒了。走到隔壁,桑重已经回来了,换了身玉色纻丝道袍,科头盘膝,在榻上打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