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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绣沉吟半晌,复启唇唱道:“杯中照见好花枝,只为贪花酒弗辞。人如花面,花将酒催,对花不饮,花应笑痴。姐道,郎呀,九十日春光容易过,怎忍花前不醉归。”
她歌喉婉转,字字清圆,黄莺唱得也没有这样好听。
桑重擎杯看着她,真个对花不饮,花应笑痴。忽然想到等钟晚晴来了,自己露出真面目,无论输赢,这场算计都结束了。
阿绣或许再也不会讨好他,先前他不觉得怎样,这会儿竟有些舍不得。他终究是个俗人,被这样一个女孩子讨好,难免会得意的。
可是耳边响起一个冷静的声音,道:此女为了经书,不惜让钟晚晴重伤你,她的讨好也是为了经书,她根本不喜欢你,继续演下去,不过是自欺欺人。
另一个声音旋即冒出来,争辩道:万一她要经书是有什么苦衷呢?果真如此,也不是不能原谅。
桑重听着这两个声音,有些心烦,起身走过去,伸手在阿绣面前一拂,她便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