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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间的教学楼,根本不会有人经过。
温惟夏绝望地闭上眼,歇了等人来救她的心思,心一横,装作一副就要呕吐的样子。
果然,那些女生开始嫌脏,四散后退,温惟夏找准时机,用了最后的力气,起身一把将公主头推开,在她肚子上踢了一脚。
“疼!你这个小biǎo • zǐ!”
“快抓住她!”
在一阵骂声中,温惟夏逃离女厕所,因为速度太快没刹住车,径直撞上了楼梯口的秦牧川。
她被他拉住。
那公主头的指甲太锋利,还做了带钻的美甲,刚刚在她脸上刮了一道口子,火辣辣地疼。
温惟夏想,自己现在一定是满目狰狞的丑陋模样,甚至身上还有独属于卫生间的腥臭味道。
“你怎么来了?”她下意识甩开秦牧川的手,就要后退远离,却被他再一次拉住。
以公主头为首的人追上来之后,远远看到了秦牧川的身影,就说什么也不敢上前,反而迅速逃走了。
“她们欺负你了?”他的脸黑得吓人。
温惟夏心里一阵酸涩,但还是否认道:“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在厕所滑倒了。”
秦牧川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噙着狐疑的眼神看着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脸色比走廊外的雷雨天气还要恶劣。
良久,他才叹了一口气,决定尊重温惟夏的想法,没再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这次过来,是有个温叔叔的遗物要交给你。”
秦牧川从身后拿出一个原木相框,照片是在当年在西江拍的,温惟夏扎着蓬松的丸子头,身上穿着和今天一样的碎花连衣裙。
只可惜,这件裙子已经废了。
多方因素的刺激下,温惟夏心中的委屈感被顶到了极点,她狠狠咬唇,手指也死死按着相框,指节泛白,却还是无法阻止泪水的滑落。
但沉浸情绪不过三秒,她就伸出手掌,将眼泪抹掉。
“摔倒真的太疼了。”温惟夏严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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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城大学医务室门口有一汪湖泊,雷雨过后,夕阳余晖撒在水面上,鱼鳞一般闪烁着。
秦牧川与温惟夏一前一后走在湖边,保持着礼貌的社交距离。
“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突然,秦牧川这么问道。
“出国?”
“还是有什么梦想要实现?”
“想什么都能实现吗?”温惟夏问。
“客观来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