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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像是在发泄着什么痛恨与怨怒。只是激烈的纠缠着。他的喘息粗嘎沉重。夹杂着她紊乱轻浅的呼吸。两个人却像是失了控制。有一种无可救药般的疯狂。
凌东舞不愿意去想。不敢去想。仿佛能引起最隐密处的惊悸。她不能再想。只能放肆自己疯狂下去。在迷离而恍惚的这一刻。哪怕只是一场梦境。她也不想放手。
每当狂热过后。总是更深更重的失落。倦得人睁不开眼。她无比厌弃。可是却又放不开。
夜深了。四下里寂静无声。极远处传“太平更”。三长一短。已经是寅末时分了。殿中并有举烛。凌东舞自惊悸的梦中醒。身边是萧昊天平而稳的呼吸。如果不是夜这样安静。浅得几乎听不见。
她静静的躺了片刻。等眼睛适应了黑暗。看清萧昊天是背对着自己躺着。那背影轮廊。弧线似山岳横垣。心里冷冷的想笑。曾经相拥而眠还觉得不够亲密的两个人。今天终于开始背对背了。
是她自欺。还是他欺人。
他夜夜躺在她身边。却慢慢地。仿佛二人之间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就算是屋里温暖如春。也觉得寒冷。冷得出奇。
无论有怎么样的深情厚谊。都敌不过这样可怕的不沟通不交流。渐渐地。凌东舞觉得这凤仪宫那么压抑。寝殿那么压抑。脚步一进就是阴霾。从照射不进任何的阳光。
这屋子。真的越越难以呼吸了。每晚躺在身边的人。不见得真的就是心心相印的。
凌东舞这日感觉憋得闷了。趁着这日天气晴暖。一个人坐在御花园的亭子里。宫人们怕她冷。为她在这里生了火盆。
御花园里的雪都已经被宫人们打扫干净。树木苍翠。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到底比凤仪宫里面舒心养眼。
想着自己从穿越以。如同在做一场人生的游戏。而她的能力卑微。控制不了游戏的走向。只好既之则安之。尽力享受游戏的趣味。也就不算输了。
也许哪一天那个“神”厌倦了这个游戏。主动终结。就放她回到原本的生活。
这个念头她在最初的一段时间是有的。可是自从与萧昊天和穆紫城相识。相知。相爱后。就慢慢的淡了。可是现在。她竟然有生气了这样的念头。
因为她想做的事都做过了。想要经历的也经历了。最终。她变成了这里的一部分。
可是现在。前不见处。后不见去路。只能惆怅地一天天混日子。
===14谁的保胎药===
窗口灌进一阵冷风,凌东舞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摩擦了一下有些发冷的手背。
慧娘轻手轻脚走到身后,拿出带来的银貂裘为她披上,含笑轻道:“太阳虽好,这风可是冷的。娘娘也该回去了!”慧娘因为年纪长,做起事情也妥帖仔细。
凌东舞本想在坐会,转念一想,万一她有个头疼脑热的,倒连累底下人挨骂受罚。她看向那间金碧辉煌的寝宫,一瞬间,心里竟然有点恍惚那么压抑,那么暗沉,难道自己就要坐在那里,等着不知是黎明还是天黑,也不知是要迎接花谢还是花开。
她现在是真的很害怕,因为她已经变的不像自己。她慢慢地习惯他,依靠他,慢慢地在她身上心上染上他的气息。他让她习惯安逸,厌倦奔波,安分地留在他身边。
可是就因为这样,难得自己就被困在这里,从来不能自己做主!
凌东舞又坐了一会儿,感觉手脚都微微冰凉,才慢慢又回到寝殿,里面生着地龙,一进去,便是春日的感觉。
后来的几天,她几乎也从来不出门了!每天都呆在凤仪宫里,而且拒绝再听任何好或者不好的消息。一切,都无所谓!
这天晚上,跟平日里一样,萧昊天很晚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