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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凌东舞在走近些,才看见萧昊天坐在萧映月的床上为她捏着头,萧映月半靠在萧昊天的怀里,因为没有梳洗,只穿了一件夹纱素衣,亦没有梳发,长发如墨玉般泻在银白纱衣上,衬得脂粉不施的一张清水脸,越发显得明眸皓齿,明明不带半分脂粉颜色,却灼灼的烧人眼睛。
见凌东舞进来,萧映月先笑道:“皇嫂,映月有病在身,不能为你请安了!”
“啊,不用,你歇着吧!”凌东舞笑笑坐到床边的梨花案前,春兰马上给她斟了一杯茶。
萧昊天这时候才转过脸看她,看不出什么神色,只是淡淡的说:“今天你起得到早啊!”凌东舞喝了一口茶,随口说道:“还行!”
萧昊天冷哼一声。
平日里萧昊天也经常这样对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凌东舞今天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味。放下茶杯问道:“妹妹,你生得什么病,要紧吗?”
“也没什么,只是路上感了风寒,牵连了以前头疼的老毛病。我这头一疼起来,只有哥哥为我按摩穴位才可以轻些,小时候也是这样,每次生病都要哥哥给我按头的!”萧映月带着病中的虚弱,娇滴滴的说着。
凌东舞看着萧映月因为生病变得孬弱娇小的模样,像极小极弱的孩子,脆弱的令人心疼。难怪萧昊天会抱着她不撒手。
“怎么样,还疼吗?”萧昊天一边为萧映月按着头,一边轻声问着,语气温柔。
“好多了,哥哥,如果你有事情去忙吧,我的头真的不那么疼了!”萧映月的声音中都带着弱不禁风。
“天大的事情这时候也得放下,什么事情能比得上我家小公主头疼更重要!”萧昊天的声音中透着笑意和无限的疼惜。
凌东舞还是第一次以第三者的身份看萧昊天如此模样说话,以前见过他淡漠,冷洌的、无情的、危险的,狂猛的很多表情,只有对着自己的时候,才露出温柔的一面。此时见他眉眼弯弯,笑意融融,真是说不出的好看,蛊惑人心,只是对着另外一个女人。
萧昊天看着萧映月,萧映月也看着萧昊天,两人眼神的交流那么令人触目惊心,即便不想承认,也没法违着良心说自己对二人和谐如画带来得巨大视觉冲击力无动于衷。
她只感觉心里酸酸涩涩的,但是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如果被人知道自己在吃萧昊天妹妹的醋,不被人笑死就被人骂死,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
凌东舞只有强作镇定,若无其事的喝着茶,就在她绷不住的时候,小玉树终于来了,小孩子的唧唧喳喳和天真率性,让屋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萧映月的病缠绵了几天终于好了,但是萧昊天却养成了每天下了早朝就来看萧映月的习惯,凌东舞作为皇嫂,也不必须每天都来探望她。
渐渐的,萧昊天和凌东舞开始留在月桂宫用膳,萧映月每次都会备办得妥妥帖贴,该上什么菜肴,该怎么排坐,该有的礼仪,一项都不差。再看看她的身后,春兰,秋菊等老宫女一直侯着。
凌东舞才恍悟,这个萧映月是找了高参,有这些人压阵,她怎会不井然有序,就算她什么都不动,这些老宫女们也可以给她备办得妥妥帖贴了。
她哑然失笑,这个萧映月,还真是聪明。
萧映月在萧昊天面前,总是喜欢亲热地叫她“皇嫂”。她会弹琴给萧昊天听,会给萧昊天画像,会陪萧昊天小棋,会跟萧昊天讨论一下天下的奇书轶事。萧映月很是聪明,她棋琴书画皆通,但却很会藏拙,知道在适当的时候发问,该不懂的时候就不懂,那样男人才会有优越感,有被人崇拜的感觉。这跟凌东舞是不一样的,凌东舞见多识广,遇事喜欢雄辩滔滔,不知道的,便要立刻去查询明白、弄懂,决不肯落人之后。
凌东舞看着权威的主导话题的萧昊天,自己和他在一起时,每一次都是他顺着自己,他是皇帝啊,他并非是一个普通男人。
只因为自己也不是一个普通女人因为,她从小生长的环境,根本不知道如何顺着这个男人,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一个普通女人该做的正常,贤惠如何才是相夫教子,如何才是温柔贤惠?这些,她的经历里,都没有看到任何的表率,所以,从来都是一意孤行,我行我素。
凡是自己认为对的便要坚持!凡是自己认为不合理的,便要争辩!
但是,不明白其间的迂回和互相宽容。
跟萧昊天子在一起相处就是这样,都是萧昊天在容忍她,包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