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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半晌,终于有隐隐约约的消息传过,真的是伊稚阔受了重伤,凌东舞只觉的一阵天旋地转,她跌跌撞撞地走向伊稚阔住的地方,房间外面人人往,她看到守在房门口的寒水国师,也顾不上尴尬,急切的问道:“伊稚阔,他怎么样,”
寒水国师沉着脸,扫了一眼凌东舞,淡淡地说:“他事,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还不至于要命,穆夫人,我们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凌东舞被寒水国师的这声穆夫人,叫的身形一震,又往伊稚阔的屋里看了一眼,依稀还有谈话的声音传了过,人影晃动,徒劳的什么都有看见,对寒水国师点点头,走向一边,
两人走到人的地方,寒水国师看了凌东舞一眼,见她眼神慌乱迷茫,暗叹一声,说道:“穆夫人,今天汗王受的伤还不算太重,但是我担心他以后就有这么幸运了,”
凌东舞不解的抬头看着寒水国师,
“我当年在绿珠城里第一次看见你时,就曾经说过,你的面相决定你的命格只有九五之尊的男人才可以镇的住,才可以和你生活在一起,如果不是,就会送了性命,比如说穆紫城……”
寒水国师看着凌东舞瞬间惨白的脸,知道她现在是个无依无靠的柔弱女子,也不忍心在说下去,他见凌东舞眼中水光摇动,以为她会哭出,等了半天,见她只是紧咬着嘴唇,狠了狠心继续说道:“汗王虽然英勇盖世,但他的命格终究差了那么一点点,他并不是真命天子,他的命格是镇不住你的,你也知道汗王的脾气,让他放弃你是绝对不可能的,老朽一生心血都花在绿珠城上,都花在汗王身上,我绝对不能看着他因为你死于非命,”
凌东舞此时已经完全听出了寒水国师话里的意思,自己就是红颜祸水,生一副克夫的面相,先是克死了穆紫城,现在又克伊稚阔,她虽然是现代人,不相信这些封建迷信的说法,可是她知道这个土木堡自己是不能在呆了,寒水国师在向自己下逐客令,
“国师放心,东舞会马上离开,”凌东舞咬一咬唇,她本面色雪白,那唇上亦无多少血色,只有声音还保持着一丝镇定,
寒水国师沉吟一会儿到:“穆夫人,你离开时可不可以留下书信,你知道汗王的脾气,他伤好后知道你离开,一定还会去找你的,”
凌东舞脑子嗡嗡作响,仿佛刚找到一条出路,又陷进一个死胡同,她努力平伏着自己发颤的声音,“寒水国师放心,我和汗王其实并有任何关系,我对汗王也有任何感情,我只是感激他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会留下书信,让他不要在找我,另觅佳偶的,”
寒水国师满意的点头,凌东舞肯留书离开,就是最好的结果,他咳嗽一声,说道:“穆夫人,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寒水国师但说无妨,”
“穆夫人,即使你日后再和汗王相遇,也不要把咱们今天的谈话告诉他,”
凌东舞点点头,“我绝对不会把今天的谈话告诉给任何人,”自己怎么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伊稚阔,那样岂不是在离间他和寒水国师的关系,寒水国师是他的左膀右臂,所做的一切自然都是为了伊稚阔好,自己怎么可以让他众叛亲离,
寒水国师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早就听说穆夫人通情达理,为人爽快,今天一番详谈,果然如此,”
凌东舞在心中苦笑,自己都已经答应了他的要求,他还对自己说这些奉承话有什么用,凌东舞强忍悲愤,缓缓说道:“寒水国师,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会尽快的离开这里,绝对不会妨碍到你们汗王的长命百岁的,但我还有一事相问,”
寒水国师当然知道凌东舞要问的是什么事情,沉声说道:“我今天刚刚听见青州城里送回的书函,说害死穆紫城的是当朝的宋丞相,是他暗中指使人抢了西北军的粮草,也是他主张不再给西北军送粮食的,”
果然是他,果然是这个老匹夫,凌东舞不禁握紧拳头,心里有团烈火在燃烧,自己一定要杀了他,杀了这个宋丞相,
“我会派人送了穆夫人需要的盘缠路费和武器马匹,穆夫人,可不可以在天亮后就离开,”
凌东舞见寒水国师如此的迫不急,惨笑着点点头,
见寒水国师离开,凌东舞再也忍不住两行眼泪滚落下,愤怒和悲伤不断的交替着,穆紫城,你知不知道,你把我一个人仍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可怜,即使在这土木堡里,在这个当初自己避如蛇蝎的地方,也终于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紫城哥哥,你在哪里啊,
凌东舞面对茫茫草原,漫长黑夜,心中悲凉,在过去的艰苦岁月里,无论是在战场上亡命厮杀,还是在乱世中颠沛流离,千难万险,心总是有个寄托的,即使和穆紫城不能天天厮守在一起,但因为知道世间还有这样一个人,在牵挂着自己,在想念着自己,心里总是有个希望的,总想着自己还有穆紫城,只要有穆紫城,自己就有所依靠,
可是现在,穆紫城不在了,他把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这个世界上了,山穷水尽之际,让她连伊稚阔的照顾都可以接受了,让她把曾经的魔窟当成了天堂,这段日子,她真的把土木堡当成了避风港,把伊稚阔当成了自己的保护神,衣伸手饭张口,混混噩噩中她真的以为自己可以这样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