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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东舞还是第一见到萧昊天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突然觉得心跳加速。面上火烫。她暗吸了口气。平静了下。微笑道:“王爷。是我。我看你了。”
萧昊天这时似乎清醒了一些。双眼燃烧着热切的光芒。看见凌东舞因为寒冷不住的搓手。急忙把身上的紫貂大氅脱下裹在她的身上。银狐的领子几乎挡住凌东舞半张脸。他则只穿着青色箭袖。腕上翻起白色的马蹄袖。把他映衬的更加玉树临风。精神至极。“凌丫头。。随本王进屋吧。”
凌东舞随萧昊天进到屋里才发现。萧昊天并有想象中那么落魄。这间屋子舒服温暖。屋里已经拢了地炕。凌东舞从外面一进。只觉得热气夹着些幽香往脸上一扑。暖洋洋的一室如春。
两只鎏金大鼎里焚着安息香。那淡白的烟丝丝缕缕。凌东舞仔细看了看格局。单是八宝架上的翡翠玉如意就不是一般人养的起的。地上铺着大红的波斯地毯。一梭一纬都是手工做的。价值不菲。那一朵朵的花。红的让人耀目。
萧昊天见凌东舞的脸被冻得都变了颜色。亲自把她带到屋里。忙不迭的让凌东舞坐到里面暖阁的火炕上。凌东舞坐在炕上只顾四下张望。一低头才发现竟然是萧昊天在亲自为她脱靴子。她急忙把脚抽回:“王爷。还是我自己吧。”萧昊天这时也缓过神。刚才自己只是担心凌东舞冷。急着让她脱下靴子上炕。竟然发现自己这个动作有多逾越。
凌东舞因为骑马。无法活动手脚。鹿皮靴套在脚上冰冷透骨。她因为手疼得发僵。折腾了许久也办法把冻的硬邦邦的靴子顺利地脱下。萧昊天见状。再次蹲下身。捉住她的脚踝。帮她把靴子脱下。他的手心凉凉的。停在脚踝处一阵酥麻。凌东舞看着他的头顶。脚背的神经不自觉地抽搐起。她准确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内侍这时已经移过脚炉。道:“王爷。脚炉了。”
凌东舞的脚已经被冻的几乎有知觉。伸着脚放在脚炉上。暖和着渐渐缓过劲。
萧昊天到外间吩咐人给凌东舞准备洗澡水和饭菜。同时吩咐人速速去京城为凌东舞取几件合身的貂裘。凌东舞一听急忙光着脚跑到外间。急急的说到:“不要那么麻烦了。我只是路过此地。本打算看王爷一眼就走的。”她又看看外面有些黑了的天说:“现在晚了。我明早就走。”
萧昊天从看见凌东舞开始一直热切的眼睛。一下子变的暗淡下。沉吟不语。那双漂亮狭长的蓝眼睛看着她。距离分明这样近。她却有办法望到尽头。似乎他的眼晴就恰如一泓深潭。她永远探不到底。也因此看不清掩在其后的那些念头和情绪。
侍女把凌东舞带进里间的浴室。正是隆冬季节。这里却温暖如春。室中临池设有石床。一色的汉白玉治理。隔壁房间安装有加热的铜炉。热水经过引流到浴室里时。已经水波荡漾。丝丝热气弥漫。恰到好处的温润。
浴台设五色流苏锦帐。外面罩一层帷幔。用纯白色锦丝制成。薄如轻雾。如梦似幻。帷幔的四角。各放置一个纯金镂花的香炉。香炉中用烧着名香。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味。
凌东舞目瞪口呆地看着如此豪奢的浴室。从她见到萧昊天的住所后。就发现他在这样也并有受半分的委屈。反而看起过得很惬意自在。
凌东舞见侍女们把准备好的衣服放下。鱼贯的退了出去。她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门窗。见都已经关好。才放心的下了浴池。
她连日奔波。疲惫不堪的身子浸在恰到好处的热水里。懒洋洋的舒适让她都想哼哼……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腹中饥饿。她才起身。走到旁边放着衣物的台子前。萧昊天很细心。让人送进一套男装。一套女装。
凌东舞拿起男装刚要穿上。想了一会儿又放下。换上了那身女装。梳理好头发。走了出去。
萧昊天自从当年和凌东舞在乌口城中一别。在这过去五年多的时间里。每次看见凌东舞。她都是穿着紧身衣裳。男人装扮;今天见她本色容颜。脂粉不施。清丽无匹。穿着一件月下白透地罗袄。衬底是淡紫红绘纱女袄。系一条绛紫色罗湘裙。刚露绛瓣蝴蝶弓鞋。织银沿边大裙摆拖曳地。胸前挂着八宝璎珞。头上斜插一支金掠细巧金花鬓钗。绝色面容更是沉鱼落燕。惊艳异常。
萧昊天见惯绝色粉黛无数。如今。竟觉得生平所见女子。统统加起也不及凌东舞的万一。凌东舞见萧昊天难得失神呆愣。对他微微一笑。烛光下但见她明眸如水。光亮照人。
萧昊天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掩饰的干咳一下。引着凌东舞到桌边吃饭。凌东舞走到桌旁。只见上面已经摆好了十分精致的菜肴。
萧昊天道:“凌丫头。吃饭了。”
萧昊天吃饭的时候话不多。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喝的凌东舞都有些心惊。明灭的烛火。仿佛主人的心思。飘摇不定。在这个冬夜里。平添了几分阴郁。
凌东舞知道眼前这个曾经意气风发。气吞山河的镇南王已经变成了匣中猛虎。空有大鹏之志不能伸展。但是。他和自己一样。还有大把的人生要走。总不能揪着这个问一辈子放不开吧。
于是干笑两声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其实这样闲云野鹤的生活也很好啊。我感觉王爷你现在在这里反倒享受起。这在以前哪有机会啊。”
萧昊天此时已经从初见凌东舞的狂喜中清醒过。他清清楚楚的记得。两个月前暗机门给他传回的信息。凌东舞和穆紫城举行了婚礼。只差入洞房那么最后一个步骤了。他听到那个消息时。嫉恨的想shā • rén。几欲疯狂。当时的自己觉得心是彻底的死了。再也不会复活了。
当悲伤足够巨大时。人就会在心死的疯狂麻木中变得平静下。内心的绝望让他认命的接受凌东舞永远离开了他的事实。用酒精má • zuì自己。用美女腐蚀自己。直到父亲去世。皇帝利用机会不断的排挤他。他万念俱灰的交出兵权。有带任何女眷。只带着一支禁卫军到景山。给父亲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