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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东舞坐在那里,呆呆失神,有注意到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动作却如同敏捷的狸猫一样,迅速的闪进茶棚,坐在了她身后,
这个人正是伊稚阔,他静静的坐在凌东舞身侧,贪恋的盯着凌东舞看着,心里如同擂鼓一样,轰鸣不已,
凌东舞在大黄山一役中,多亏有伊稚阔带着他的那些胡兵帮助,后凌东舞跟着穆紫城一起回淮阳,伊稚阔突然接到土木堡的信,说周围的几个镇子不满意他们势力的扩大,日益横行,纠结在一起攻打土木堡,
伊稚阔急忙吩咐几个人留下继续监视凌东舞,他则带着人赶回土木堡,伊稚阔回到土木堡后,稍作休整,心中因为在大黄山凌东舞再次仍下他就跑,激愤不已,跟攻打土木堡的敌人一场殴斗,将其打的溃不成军,他随后着手将这些镇堡统统收服,地盘日益扩大,
这时有消息传,说凌东舞跟着夏文玄一起出使了北漠,他当时就一皱眉头,凌东舞出使北漠,不等于羊入虎口一般,她还以为这是南诏皇帝对看重她,其实这是在害她,还有穆紫城这个蠢货,怎么能容许凌东舞出使北漠,
伊稚阔又急又气,嘱咐众人一定要加强防备,就要动身前往北漠寻找凌东舞,谁知这时候听说西匈奴带兵攻打绿珠城,无奈之下,他只好把寻找凌东舞的事情放下,回去支援绿珠城,
等他打退攻打绿珠城的匈奴兵后,凌东舞等人已经在回的路上了,伊稚阔安排好绿珠城和土木堡的城防,带着一些手下悄悄潜进淮阳城里,
这些天他一直在寻找时机见见凌东舞,可是穆紫城果然不是一般人,整个淮阳城都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条,戒备森严,他想见凌东舞一面真的是势必登天,
想都皇天不负有心人,今天终于让他在这里看见了凌东舞,此刻的凌东舞一身男装,佩着弓箭,腰插佩剑,修长的脖子露出一截在外面,那么柔软而白皙的颜面,白玉一样的小手,在毫无情绪的摆弄着桌子上的茶杯,脸上神情黯淡,有了在战场上的意气风发,也有了在穆紫城身边的妩媚明艳,还好像哭过一样,
伊稚阔知道穆紫城治军严谨,自己现在身在险地,本不应该显身和凌东舞打招呼,可此时见她面色愁苦,神情惨然,佳人明明就在咫尺,却偏偏无法一亲芳泽,这滋味简直如猫抓心似的,挠得难受,不由自主的坐到凌东舞面前,“小舞,”声音嘶哑的自己几乎都以为不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凌东舞看着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伊稚阔,心里竟然有以往的害怕,她侧着头看着伊稚阔,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啊,怎么我一遇到这种情况你就自动自觉的出现了,”最初那次在德州,自己因为武海蓉同穆紫城生气突然遇见了伊稚阔,当时自己惊慌失措,吓得魂不附体,用袖箭打伤了他;上次是自己和穆紫城半夜吵架,气的出走,在城外又突遇伊稚阔,自己万念俱灰之下,抱着赴死之心跟他走了;现在他又犹如一尊铁塔般坐在自己面前,
为什么他总会在自己面前出现,从德州到林芝府,从淮阳城到大黄山……他的时间怎么都耗费在这里,他难道就不需要做什么事情,就这么闲着事干,
===17缘分的尽头===
“你怎么又来了,你就不怕我叫人来抓你?”凌东舞声音颓废的问道。
伊稚阔被凌东舞意外的言行弄愣了,他原本以为凌东舞要么是张牙舞爪地反抗自己,要么就是怒骂嘲讽自己,没想到她从未有过的对他温顺那种绝望而悲哀的温顺。
“小舞,你,你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了吗?”伊稚阔瞪着豹子眼睛,“你说,是谁欺负了你,老子去给你报仇!”
凌东舞竟然难得对他笑了,只是这个笑容看着让人想哭,她惨声说道:“没人欺负我,是我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
伊稚阔是个莽汉,在遇见凌东舞之前,他连喜欢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此时看见了凌东舞如此伤心欲绝的样子,只是不知所措,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说道:“小舞,不如你跟我走吧,我保证再也不伤害你,再也不让你伤心难过!你想怎么样我都依你,只要你跟我走!”
凌东舞听了他的话,愣愣的想了一会儿,如果穆紫城真的要和夏茗德成亲,自己在南诏国还就真的没有可留恋的地方,但是自己现在不能走,如果像上两次那样,自己负气出走,即使穆紫城不在喜欢她,凭着二人这么多年的感情,他也绝对不会不管她,她可不想让穆紫城在因为自己受伤。
等着吧,等穆紫城和夏茗德真正成了亲,过起了属于他的幸福生活,再也没有闲暇顾及到自己,自己在找机会离开!
“伊稚阔,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穷途末路,这天下没有我容身的地方,我就去找你!”凌东舞强笑着说,南诏自己不能呆,北漠自己不能去,自己曾经想方设法要逃离的地方,竟然会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容身之所!多可悲!
“真的,小舞,你说的穷途末路是哪天啊?”伊稚阔还当了真。
凌东舞被伊稚阔这句话逗的乐了,她哪里知道自己的穷途末路在哪天,但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我也不知道是哪天,你回去等着吧!”
伊稚阔这时才听出来,凌东舞只是在敷衍他,急忙摇摇大脑袋,说道:“我不回去,除非你现在就跟我走。”
凌东舞尽管现在失魂落魄,但还是清楚不能和伊稚阔呆在一起,他依然是个危险人物,突然对伊稚阔嫣然一笑,伊稚阔立刻如坠迷雾一般,凌东舞也不叫小二算账,趁着伊稚阔迷糊的时候,径自离开茶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