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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经赋不置可否,只说:“你过得好就行,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人生路还长,还是得往前看。”
“恩。”尤黛回道。
丁经赋叫她:“尤黛。”
尤黛抬眼看他。
丁经赋摸索着想要坐起身,尤黛赶紧按住他,让他躺着别动,然后走到床尾,摇起了床。
“帮我垫垫东西在背后。”丁经赋不太舒服。
尤黛照做后,丁经赋才说:“好了,可以了。”
他偏着身,正面对着尤黛,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像是裹满了沉淀下来的岁月。他的声音还是嘶哑,不太好听,但听习惯了,就不排斥了:“跟你失去联系那些年,我想了很多事。其实,我对不起你。你从小到大,我都没有真正关心过你,你爸爸妈妈意外走了,你被小彧骂得一声不吭,我也没有安慰你,还在心里怪你。我对你,从来没有尽到一个外公的责任。”
当年飞机失事,爸爸妈妈像是人间蒸发,人没了后,丁经赋是跟尤彧一起出现的,他应该还是难过的,在葬礼时,一直一声不吭,独自坐在遗像旁边,看着很悲伤且无助。
在外人看着悲痛的情绪,落在她身上,就是无声的谴责。
尤黛忍耐着心酸,小心翼翼去安慰老人家时,他摆着手,将她推开了。
丁经赋没有用语言骂她,也没责任她,但他的行为,让尤黛感受到了他的冷漠。
就如同以往每一年相聚,他牵着尤彧的手,依依不舍嘱咐着尤彧注意安全,尽显温柔慈爱,然后施舍给尤黛一眼,只是生疏地点点头。
“不需要,我已经长大成人了。”尤黛轻声说着。
“是,现在才说要好好当一个外公,的确已经晚了……”丁经赋迟疑说,“你……还会来看我吗?”
“尤彧会陪着你。”尤黛说。
丁经赋顿了一下,说:“他是他,你是你……算了,小彧在外面?”
“在。”
“让他进来吧。”
尤黛打开病房门,叫了尤彧,刚准备侧身让开路,自己再出去,但尤彧把她往里一推,然后转过身,对还守在外面的舒云端做了一个得意洋洋的表情,不等舒云端还以颜色,就迅速关上了门。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