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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依柔打开手机相册，翻出了一张照片。

那是临近高三毕业，一大群人拍的合照。

她说：“这是黛黛另外的朋友要拍的合照，我以为没有我的份，就躲在了角落，是黛黛拉了我出来，这张照片里才有了我。”

关依梦伸长脖子，看着照片说：“那个时候，你们都好年轻。”

关依柔嗯了一声，又说：“自从跟黛黛重遇后，她的确有点变了，但再怎么变，本质不会变。或许，你看到我为她做了很多事，那是因为我比较空闲，能想到的，能做的，就顺手做了。黛黛做缂丝，从刚入手到熟练，用了短短两三年时间，是因为她没日没夜地去上手做，她一心在缂丝上，太忙了，连照顾自己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更何况要关注到别人。”

她在反驳关依梦那些偏见。

关依梦默默听着，情绪也冷静了。

关依柔：“其实我隐约能感觉到，她好像在完成自己的心愿，所以才那么刻苦，在没遇到舒云端之前，我总是想尽办法，让她能缓一缓，但她太执着了，我能为她做的，少之甚少。舒云端能照顾到她，对她好，我很高兴。”

关依梦：“黛黛姐答应交往，是舒云端通过了她的考验吧。”

“……”关依柔忍了一口气，怒视着人说，“你又想挨骂是不是？”

关依梦举手投降：“我知道，黛黛姐有自己的考虑，我也没别的意思，反正，他们交往是他们的事，我不会说什么了。不过，关依柔，你难道就真的一点不好奇，网上留言那个事？”

关依柔想也不想，就否认说：“无稽之谈，要多假有多假。”

“可是为什么，黛黛姐不肯告诉你她的事呢？”

这话，关依梦在这两天，提到了很多次。关依柔也一度因为‘可能尤黛不当她是朋友才不愿意告诉她’，心情低落。

但那天，尤黛说，你要是不高兴，可以找我倾诉。关依柔一下想明白了，就像她念及高中的事情，对尤黛心存感激，但没必要把感激说出来，做的，永远比说的，要来的实际。

“是我没问。”关依柔说，“这是她的私事，我没好意思多问。而且她也没必要，把她的过去事无巨细地告诉我。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这就够了。”

“好吧……”关依梦摊手，“其实我也觉得网上那些留言很离谱。”

“现在最重要的……”关依柔拿起手机，看着她给尤黛发的几条消息，都是询问她的去向，但消息未读的状态，“还是先弄清楚，黛黛人在哪里，有没有事吧。”

舒云端按响门铃时，康博正拿着直尺，要教训拿着满是红叉卷子，且一问三不知的儿子。

他气势汹汹打开门，一肚子气，在看到面沉如水的舒云端时，一下烟消云散了。

“小舒总，这么晚了，有事？”康博侧开身，“进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