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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叔,可不可以以史英朗在网上对行业造成不良影响,要求行业协会的人查他?”尤黛问。
康博想了想:“缂丝行业协会的会长,是我仰慕的一位老前辈,但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行业协会的其他人,我倒是可以找朋友问问看,不知道能不能联系上。”
佟良忽然开口:“史英朗是副会长,他的权利仅在会长之下,这事,恐怕需要会长出面,才能解决。”
舒云端顺势问了下去:“协会的会长是哪位?”
康博:“丁经赋,他是一位德高望重的缂丝传承人,他们家族都是做缂丝的,有好几代人都是行业中响当当的人物,可惜到了丁老前辈这一代,后辈们对缂丝不感兴趣,他儿子出国留学,现在定居在国外,孙子似乎入了外籍。丁经赋年事已高,平常不太管行业中的事,都是史英朗负责。大概协会中其他人要不跟他同流合污,要不就是不敢说话,所以他现在才这么猖狂。”
舒云端沉吟了一会儿,望向坐在对面的尤黛:“姐姐,你也不认识他吗?”
丁经赋,满脸沟壑,却精神焕发的小老头,爱喝酒爱打麻将……
尤黛靠在椅背上,额前的发丝垂下来,挡住了一侧的眼睛,她指尖勾着发丝,动作缓慢地别在耳后,反问了一句:“一定要找他吗?”
舒云端愣了愣,扣着笔记本电脑的手指,也是一僵。
康博更不理解了:“会长权利大,在行业协会有权威,出面调查史英朗的话,也能让史英朗心服口服。”
“你认为呢?”尤黛看着舒云端,目光沉静。
舒云端手指一滑,点开了一直闪烁着的消息,他扫了一眼,忽地笑了:“大概还不到找会长的时间。史英朗开始反击了,发了一条状态,你们一起看看吧。”
电脑连上了投影,舒云端将内容放大在投影幕上,史英朗还没认证身份的账号,发了一篇很长的文章,像是律师的手笔,通篇读下来,堆砌辞藻,就说了一件事,就是他跟女性之间的关系子虚乌有,是一些女的为了钱和名利,利用了他。
他这条状态下,还设置了精选评论,删掉了骂他的留言,只留下支持者和水军的跟评。
他还买了热搜,这篇文章被好几个大热的营销号转发。
舒云端旁边的法务是位女性,穿着一身正装,似乎是个严谨的人,即使穿着外套,也将内搭的衬衫排扣系到最上面一颗。她挺直着背,盯着投影幕,皱眉说:“这是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跟性/骚扰者嘲笑被骚扰者衣着暴露,一样无耻。但这种方法又很见效,总是能成功引起两/性话题,引来一群人的骂战。重点一偏移,他就更容易从舆论中脱身了。”
康博气道:“上一回他花钱摆平了舆论,这一回,他不会又没事吧?”
“还没结束呢。”舒云端手托着下巴,看起来并不着急的样子,“先等这阵风吹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