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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爸爸妈妈明年再带你来爬一次。”
明年?没有明年。
她叹了口气。
江厉眼瞳漆黑:“我带你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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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绽没当真,但第二天,江厉真就早早地进了她的房间,把她从被窝里掏起来。
这些天他一直蜷在客厅那窄小的沙发上,白天要照顾她,夜里又睡不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好的精神,用不完的精力。
她敏锐地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别人都没有的热烈。
像一把足以燎原的火。
她摆手拒绝:“我现在不行的。”
江厉从到云山来就没有剪过头发,黑发长长了一点,比起平时利落的短发的模样,现在的他眉眼野性淡了几分,但依然有不羁的痞气。
他懒洋洋地起身,一把将云绽从秋千上搂进怀里,还掂了掂。
他眼中带着笑意:“有我在,你上得去!”
清晨四点,两个人从小院出发。
漆黑的环境让人心生畏惧,她拉了拉江厉的手,踟蹰地不敢往前。
江厉回头看她,默不作声地把她抱进怀里,他掂了掂她的重量,痞笑:“绽绽,你好轻。”
云绽不与他争辩。
手电筒转而到了云绽手里,她怀里抱着保温杯,一只手勾着江厉的脖子,一只手帮他照明。
长长的一截路,云绽走一会儿,被江厉抱一会儿。
知道她怕黑,所以他从没想过把她背在身后,尽管这样是最省力的办法。
云绽也是,看出他体力不支,便催促着把她放下,她自己走。
公主抱的姿势极其考验臂力,江厉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徒手将她抱上这么高的一座山。
两个人心里都有分寸。
说完,又从杯子里倒了一口姜汤:“来,喝了。”
云绽拧着眉,就着他的手把汤喝下去。
他带了糖,她反喂他一颗。
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一路上,云绽不是被江厉抱着,就是被他牵着,时不时还要停下强行灌她一口姜汤。
这次云绽生病把他吓惨了,看她浑身掐不出二两肉的模样,他就烦躁,怎么能这么娇?
微风吹过云绽的发梢与裙摆,空气中的草香比任何时候都要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