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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底明明很想抓着她，不想让她走。

…

“阿予，我走了，以后妈妈不在身边你一个人也得好好的哦。”

母亲抚摸着他的脸颊，傅予懂也装做不懂，他难得做了一次很乖的孩子耐心地听完了母亲的话。

“嗯。”

他上学之前，母亲让他回来的时候记得喝牛奶。牛奶会温在保温盒里，还有别跟同学打球打得太晚。

傅予走的时候突然抓住了母亲白色的裙子，那时候他很想问，“你是不是要去哪里，能不走吗？”

非要走的话带上他也可以。

但是他仅仅是这么站着，他很想说话，但是说不出话，有什么东西压得他压得很重，夺去了他说话的权利。

母亲看着他发愣，微笑道：“怎么了？怎么突然还抓着妈妈的衣服了，快去上学吧，妈妈等你回家。”

他听到那句“等你回家”松了一口气，弯着嘴笑道：“那我尽量吧。”然后他快步走出了家门，看了母亲生前的最后一面。

傅予以后经常做噩梦，梦到母亲死的场景，也梦到母亲哭着质问他为什么他要出生。

要是没有未婚先孕，她也就不会被傅家那么瞧不起，和傅恒还有可能，或者她也不会那么执着地想给傅予完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