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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越失了耐性,凭空召来新亭侯。
沈知晗只急喊道一声:“不要!”
下一瞬,刀尖没入心口,鲜血在沈知晗眼前轰地喷薄炸成一束初绽的花,画影随之迸裂横飞。前一刻活生生的人,便如同面齑一般化作碎末,纷纷扬扬随风而逝,一点痕迹也未在世间留下。
沈知晗瞪大眼睛,似是没有反应过来,分不清是周清弦还是自己的血溅了一身。短暂呆滞过后,又忽地狂躁挣扎起来,像个失了理智的疯子嘶声尖叫,锁链碰撞得叮叮当当,常年被捆缚的双手在空中不停攥取飘散粉末。他抓了一把又一把,最后张开发抖的掌心,见到手中空空如也,瘫坐在地,被折辱近百年也没有的心痛侵蚀他肌骨,终于忍不住,悲切地恸哭出声。
祁越手握刀柄,插在城墙之上,轻蔑道出二字:
——“无趣。”
城墙下各宗派子弟皆愣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正道苦苦集结的最强战力,便这般轻易折损在了魔君手里,当下心中一股苍凉。除去南华宗弟子朝他殁去方向跪地哀戚,其余早已趁乱灰溜溜地逃回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