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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弦微微偏头,奇山野间还有这般性子的人,“你心性非常人,没想过出外面看看吗?”
答:这里便很好。
问:“你知道我为何之前疑心你是女子吗?”
答:不知。
问:“你的手比寻常男子小些,且大多男子手指不会如你一般莹润,但我在虎口处发现了剑茧,你曾练过剑?”
答:从前自己学过一些,觉得有意思,便时常当作强身健体。
问:“你可曾想过认真学习剑招?”
答:已有多年不拿剑了。
周清弦应道:“如此。”既然沈知晗自己不觉得侮辱,他便也不避讳,大方喊道:“哑巴,你可有什么其他想要之物?”
想要之物……
沈知晗自二人讲话起,便一直盯着他看,看他被遮挡眉眼仍清俊脸庞,看他形状姣好的高挺鼻梁,看他说话时上下开合,因失血过多而有些泛白的薄唇。
周清弦真是还是从前那副高傲模样,但又好看得紧,一言一行都令沈知晗止不住喜欢。
沈知晗看得发笑,偷偷比着嘴型,一字一顿,不发半点声音——“我想要的,已经在我面前了。”
周清弦得不到回答,又唤了一遍:“哑巴?”
双手交握,摸到掌纹与常年握剑而粗粝的剑茧,写道:想你快些好起来。
周清弦道:“你嫌我在此地扰你生活了吗?”
沈知晗使力一抓。
这自然是不疼的,更像耍了个小脾气,见周清弦露迷茫之意,轻叹一口气:我一人难免孤单,有你作陪,自然不嫌。
周清弦沉吟片刻,空下的手摩挲画影剑鞘,齐整指甲深陷精铁沟壑,“我从小独来独往惯了,不擅与人相处。”
沈知晗听他一本正经说这话,暗道一句小骗子,心里笑他:“陪你长大陪你练剑十几年的人坐在你面前,你却和我说自己从小独来独往,这是恨极了我,连从前的生活痕迹都要剥除去,才显得你一身干干净净,三清四白。”他早知周清弦对自己不过做做表面功夫,唤两句师兄,无伤大雅放自己离开换一个不拘小节的好名声,算来是笔大赚的生意。
从前或许还有几分执念,如今修为停滞十一年,早已将不切实际的想法丢去脑后,再听周清弦这般说法,倒也不气不恼,还能悠闲扯出个笑来。
周清弦又道:“小时有个师兄也和我亲近过一阵,后来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