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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弦仰颈,皱起眉头瞥向祁越手中长剑,低声道:“拿开。”
祁越恶狼般黑瞳阴森地盯着他,紧咬的牙关蹭蹭作响,“我早该杀了你。”
周清弦指尖聚气,施展过半却被外力阻挡,滚烫灵流袭上胸膛,反应不及,竟喉头一滚,口中涌出漓漓鲜血。
沈知晗身形一僵,祁越的功力何时精进到了如此程度,周清弦已全然不是他对手。
他还欲再折磨周清弦,却被从后方拽住手腕,脸上恨意未消的狰狞模样十分吓人,眼底一闪而过的赤光在见到沈知晗时消逝无踪,嗓音嘶哑,“师尊。”
沈知晗摇头,示意他松开周清弦,“不要这样,”见祁越手臂筋肉绷紧,隐隐可见青筋,拽紧领口的骨节发白,知道他已然到了怒极边缘。若再放任,指不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更软了声音哀求,“小越,听师尊的好吗。”
祁越鼻间气息沉重,“师尊,他这样对你,也要放过他吗?”
沈知晗抿唇坚持,祁越唾了一声,手上松了力气。
得了自由的周清弦躬下腰剧烈咳嗽几声,祁越没留手,他胸膛仍旧火烧一般刺痛,血液吐在地面冻成薄冰。
沈知晗不住心疼,“挽尘……”
祁越捉住他的手臂,将人捞在怀里不容动弹,周清弦冷冷抬眼,扫过一眼祁越后,忍下胸前阵阵烧灼之感,艰涩道:“你听我说,我和许景之不……”
“咚——”
又是一声轰天巨响,周清弦懊恼咬牙,讲至一半的话头又被生生截住,这下却是再也讲不出来了。
来人正是南华宗现任宗主——周秉常。
祁越毫无惧意,沈知晗便料到他有把握对抗周秉常了,于是抓住最后一丝希望般,急切颤声问道:“你要说什么。”
祁越搂在腰上的手紧了几分,似乎不满沈知晗在自己面前仍与别的男人这般讲话。
周清弦余光撇到手持鸿钧大步迈进石室的周秉常,嘴唇颤抖,归于无言。
沈知晗望着他,眼底期盼的光又在沉默中一丝丝黯淡,他问道:“挽尘……你没有话要与我说了吗?”
鸿钧所到之地引万钧雷霆,周清弦抬手召画影,一道清脆铿锵相撞声,与祁越一并挡住了从头顶降下的鸿钧——三柄长剑在半空对峙,最从容自如的,反倒是以铁剑之身,参与神器之争丝毫不落下风的祁越。
周清弦避开沈知晗视线,手背擦过嘴角血迹,哑声道:“父亲,放他们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