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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很疼,祁越也真的很开心,那双赤红双眸盯着沈知晗将死模样,说不上的兴奋。
一轮结束,祁越本想直接起身离去,临走前却被不知从哪处来的力气紧紧拽住靴上裤脚,怎么也无法甩去那只削瘦手腕。
祁越皱着眉头,嫌恶盯着冰面赤身luǒ • tǐ的沈知晗。
他艰难抬起头,比着祁越看不懂的嘴型,指节抓得泛白,被狠狠踢踹也不放开。祁越本欲用术法挪去,想到什么,眉梢一挑,嘴角又勾起淡淡的笑。
——祁越抬起了脚,踩上他的手腕。
我寒毛发竖,惊惧地盯着面前景象,再说不出半句言语。
沈知晗浑身都在抖,最终抵不住疼痛松开了手,却没有丝毫犹豫,哆嗦着要再伸上前。
他还没得到祁越平安的消息,更不知道面前的人就是祁越。
我不知道自己如今什么心情,或是惶恐,或是绝望,像是被巨石压在心头,只剩沉沉钝痛与反胃作呕。
我被迫清晰地看着一双崭新的乌金流云靴,厚重鞋跟碾过他的手指,莹润修长的指节被碾在冰面,踩得血肉模糊。
那是他平日珍惜的拿剑的手,为祁越洗衣做饭,缝补衣物的手。
沈知晗脸色惨白,我连眼泪也流不出,眼睁睁看着他伸出的另一只手被同样对待,指肉,血液与碎冰交杂,森森白骨露在空气中,一节一节裂成碎块。
他忍着疼痛,艰难撑起手肘,一点点挪到祁越脚边。
乞求讨好地仰着脸,望向高高在上的施虐者。
我跟着念出他不断重复的嘴型:祁越,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