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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上床的人是沈知晗,被迫离开的人也是沈知晗,哪里来的女子,哪里凭空得来的证据?
“若不是父亲告知,我怕是一辈子被蒙在鼓里。”
“除此之外,他当日带走秘籍是宗派最珍贵一册,记载千年来历代宗派掌门所创招式,算是镇派之宝也不为过。”
沈知晗忿忿写道:这般,你们就要置他于死地么?
周清弦反问:“此等忘恩负义之人,留在世上,也只算个祸害。”他抓住沈知晗欲收回的手,因不能视物,微微低下头,“方才还好好的,如今手怎么这么冰?”
沈知晗尝试两下没抽开,故作镇定,重新写道:屋门没关好,天气转寒了。
周清弦松开桎梏的掌心,应道:“是有些凉,你去将门关上吧。”
沈知晗僵硬起身,将自己关在屋外。
天气确实转了寒,于他们这些修练之人本是影响甚微的,立冬未到,却能听见远方山脉传来的呼啸风声,好似寒意凛冽,将不肯提及的旧梦重新吹入他心底。
周清弦伤势并未有他想象中的快,穿骨伤近半月才恢复,能独自行走的第一天脚上仍有些陂陀,但总归算是不必再成日躺卧床榻。沈知晗起先怕他跌倒,陪在一旁虚扶着,确认周清弦无事了,才松下一口气来。
身上伤势虽恢复得大差不差,丹田灵气却久久未有动静,论是周清弦尝试数次,也无法唤出一分一毫,多年来的深厚灵气好像在身体里沉寂成死去的海,任疾风骤雨,潮鸣电掣也不能激起一丝波澜。
沈知晗是听过这禁术的:境界高深之人对其下禁制,强行将后辈修为压制,再有天赋的修士亦是长久不能出头——这招禁术早已失传多年,自创立起就为人诟病恶毒,现世不到短短一年便被当时三大派销毁所有相关典籍,如今却不知为何重新现世,还下在了有天纵奇才名声的周清弦身上,险恶之心可见一斑。其实若要恢复也简单,一是找到下禁制之人请其接触,二为待下禁制的时间终止——可时间全凭由对方决定,若是下了个三五十年,难不成周清弦这几十年间,修为真得停滞不前?
他想安慰周清弦,却不知如何下口,握起那只平日习惯拿剑的手,久久写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只憋出几个字:我会帮你。
周清弦言语冷淡,“算了吧。”
沈知晗写道:我平日替人看诊,从前也学过一点剑法,总会有办法的。
周清弦正被经脉塞堵烦心,一腔怒气无处抒发,甩开他手掌,冷冷笑道:“你一个乡野村人,自以为摸过几年剑便能懂得些什么吗?”
他用的力气大,自己尚未痊愈的身体反倒摇摇欲坠,沈知晗欲上前帮扶,反被重重推到一旁,腰肢撞上结实书案,如同棍击一般疼痛,咬紧下唇才没闷哼出声。
总归撞出了声响,周清弦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却从来高高在上惯了,不愿低头。继续沿墙壁摸索,要熟悉自己所在环境。